天微微亮,墨玉便騎上自行車出了門,她要去公社取包裹。
路上遇到趕牛車的葛大爺,這次墨玉主動打了招呼,“葛大爺!”
葛大爺聽到這聲喊,恍惚了一下,這姑娘沒瘋的時候,就是用這種聲調喊他的,有點清冷,但聲音很好聽。
“都學會騎自行車了?還不錯,以後想去公社也方便了。”
葛大爺的笑臉上帶著慈祥,這閨女終於好了,老天保佑。
當初上麵來調查那人被燒死的原因時,他才知道這閨女病得厲害,昏迷了好幾天。
後來她那個狠心的娘偷偷走了,這閨女也是九死一生的活了下來,人雖然傻了,可命還在不是。
現在否極泰來,也是大幸。
他把牛車趕得更靠邊些,“你先騎過去,不過也彆太急,慢慢騎,彆摔著。”
墨玉笑著應了一聲,從牛車旁騎過,然後又很快騎遠。
牛車上的人這才開始議論起來:
“這來了個未婚夫,一下子就有車有房了。”
“是啊,誰能想到一個瘋子還這麼幸運。”
“可惜,那個貴氣的男人走了,早知道多看幾眼。”這人明顯是垂涎謝臨風的容貌氣質。
葛大爺依然聽著不說話,但也暗暗歎口氣,那個小夥子可真是一表人才,走了真可惜。
……
墨玉到了公社,先去了郵電局,拿到包裹時,她也很驚訝,沒想到謝家竟然寄來這麼大一個包裹。
入手都有幾十斤,不知道裝的都是些什麼?
墨玉雖然有點好奇,但也沒有拆開,而是把它綁在了自行車的後座上。
離開郵電局,她把自行車騎到一個無人的小巷子,然後把自行車和包裹一起收進了空間裡。
既然來了,那就要去走走逛逛。
首選當然是供銷社,平淮公社就兩條大街,所以很容易就找到地方。
這次進去沒有人再嫌棄她穿著破爛,而上次那個嘲笑她的售貨員也一眼就認出了她,翻了個白眼,什麼也沒說。
墨玉趴到櫃台上四處瞅瞅,看到櫃台裡擺的還有一塊手表,就問道:“這手表多少錢?”
年輕女售貨員看看她,笑著回答:“售價115元,再加上一張手表票。”
“不便宜呀。”墨玉道。
有人聽到這話,也很認同,“確實不便宜,更難的是手表票不好弄。”
墨玉又問:“如果沒有手表票,那多少錢才能買到呢?”
“咱們這裡沒有手表票,是不會賣的。”年輕女售貨員耐著性子回答。
墨玉把手腕上的表解下來,問年輕女售貨員,“你看我這個手表值多少錢?”
年輕女售貨員仔細看了一下,給出結論,“你這個是正宗的上海牌手表,而且是全新的,至少值一百五十元。”
墨玉點點頭,又把手表戴上,年輕女售貨員就感到奇怪,自己有手表,還問這手表的價錢乾什麼?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站在他們旁邊看鞋子的一位中年婦女聽到她們的對話後,卻心思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