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上火車的時間和去年一樣,也是下午三點。
但不一樣的是,這次三個人都提了大包小包的東西,去年墨玉和謝臨風一起時,墨玉可以利用自己的空間,但現在不行,所以吃的喝的都提在了手裡。
上火車的時候,葛文明和葛大柱都想幫墨玉拿東西,但墨玉不讓,兩人便絲毫不敢造次。
看墨玉輕輕鬆鬆的擠上火車,他們仿佛才想起墨玉打人時候的模樣。
一年不見,把墨玉那凶殘樣給忘記了,這姑娘可不是嬌弱的。
三個人坐在一起,雖然墨玉看起來更像妹妹,其實葛文明和葛大柱都比墨玉還要小。
葛文明今年剛滿20歲,而葛大柱呢,才19,隻不過他們天天風吹日曬的,自然顯得成熟了些。
墨玉沒管兩個興奮異常的年輕人,自己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火車剛開了不過20分鐘,葛文明斜對麵的一位穿著海魂衫短袖的年輕男人便走了過來。
葛文明看這人站到自己麵前,雖然不知道人家想乾嘛,但他不吭聲,隻看著。
“兄弟,咱們換換位置怎麼樣?”穿海魂衫短袖的年輕男人居高臨下說道。
葛文明下意識的側頭看了看墨玉,然後使勁的搖頭,“不換。”
穿海魂衫短袖的年輕男人,臉上顯露出一絲不耐煩,隨即從兜裡掏出兩塊錢,遞給葛文明和葛大柱一人一張,不耐煩道:“現在可以換了嗎?”
葛文明和葛大柱都沒有看那張錢,兩人同一頻率的搖頭擺手,異口同聲:“不能換!”
穿海魂衫年輕男人的同伴,看兄弟搞不定,就走了過來。
他身穿白色短袖上衣,年齡在二十三四歲左右,還帶著一副眼鏡。
他站在葛文明麵前,露出一個很恰當的微笑,但那股子高高在上,卻怎麼也掩飾不住。
“自我介紹一下,我姓趙,兩位兄弟這是去哪裡呀?”
葛文明和葛大柱覺得這人笑起來並不怎麼讓人舒服,也不明白這倆人到底要乾啥,但他們謹記著老祖宗的話,就是不要和陌生人透露自己的事情,所以他們就閉口不言。
姓趙的笑容頓了一下,然後繼續說,不過這次說的很直白:“你們兩個和人家一個城裡姑娘坐在一起,恐怕會給彆人造成不便,所以咱們換換位置,坐在那邊也是一樣的。”
葛文明這次聽明白了,這兩個家夥就是想搭訕小玉,還嫌棄自己和大柱。
他突然惡劣一笑,“哦,原來你們是這樣想的呀,那你們知道我倆為何和這位城裡姑娘坐在一起嗎?知道她為何不嫌棄我們臟,為何不把我們趕一邊去?”
穿海魂衫的年輕男人也疑惑了一下,他們站在這裡說了半天的話,那位漂亮姑娘始終閉著眼,表情都沒變一下,這是為啥呢?
姓趙的推了一下眼鏡,再次打量著葛文明他們,難道他們認識?不可能吧?
這兩個小夥子穿得破破爛爛,畏畏縮縮的,一看就是地道的莊稼人。
旁邊那位姑娘,不僅人長得漂亮,衣服穿的也很高檔,那種出塵的氣質,怎麼看都是城裡嬌養的小姐,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兩種人,怎麼會認識呢?
“姑娘,他們這麼說話,你還睡得著啊?”出聲說話的是坐在墨玉對麵的一個女人,她看了一會熱鬨,她好奇麵前的這位漂亮姑娘,怎麼就睡得著呢?
墨玉哪裡睡得著,她隻不過是想看看葛文明和葛大柱是怎樣應對事情的,現在看來,葛文明還真不差,有幾分聰明,還不卑不亢。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琥珀般美麗的雙眸頓時驚豔了對麵的幾人。
他們愣愣的盯著墨玉,但隨即,又讓人有了一股懼意,那眼神怎麼還有一股壓迫感呢?
姓趙的和他的同伴心頭都是一驚,這氣勢,怎麼看也不像是這麼年輕的姑娘身上會有的。
嘈雜的車廂中,這一片小小的天地,此刻都靜默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