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珠筆直挺挺的紮在橫線上,筆尖入木三分,抖都不抖一下。
“我猜...這意思是讓我們待在這等機會?”克麗絲瞪圓了眼睛,目光不斷從圓珠筆和好運先生之間移動:“你不是故意紮的吧?”
“這可是巴西蛇紋木地板!”好運先生滿麵通紅的辯解:“我倒是想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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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言台上,亨特大統領向後退了一步,讓出C位,引出了今天真正的發言者:“這位我不需要多介紹了吧?歡迎七美德團隊的謙虛女士!”
凱茜.沃爾特從後台款步走出,帶著完美的微笑對著攝像頭說道:“很遺憾用這樣唐突的方式向大家宣布我們的身份,但作為來自另一個文明的先驅者,帶著友好使命而來大使,我們在這裡遭受了極端不公正的待遇,性命及及可危,不得不提前宣布我們的存在。”
亨特大統領皺了皺眉頭,這女人說的話,跟沃爾特集團之前發給他的資料一個字都不一樣。
作為一個成熟的政治玩家,他當然不喜歡這種突發事件,但亨特不會表現出來,他隻會適時的露出一個表示憤慨和同情的眼神,並抓住機會展示給鏡頭。
今天吃瓜吃到吐的媒體記者們連提問的力氣都沒有了,沒人想在這種滿地是瓜的情況下站出來當個孤勇者,給其他同行製造話題。
既然台上的大人物們想給大家表演一波大戲,他們隻負責直播就行了。
而在網路上,直播間的觀眾人數已經爆了,大量湧入的網友甚至造成了極其罕見的網絡卡頓。
“我無法用人類語言準確描述出我家鄉的名稱,我也不想在這裡倉促的用一個擬聲詞或是意義詞來稱呼它,我更希望在今後的接觸中,由你們,整個人類文明給我和我的家鄉一個定義,一個更能代表它內涵的名字,就如同聯邦這個國家的名字一樣,美麗而富有力量。”謙虛說著符合自己名字的發言,而且那張精心凋琢過的臉也非常適合乾這種事。
單從這一刻她展示出的魅力而言,已經完全超越了目前熱度第一的康慨夫人。
當然,這種話在一些知情者耳中聽來,就是另一種含義了——他們甚至懶得為這個謊言編個像樣的名字來代稱自己。
在最初期的第一代歸化者中,確實有很多理想主義者,他們完全不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效忠於開拓者,而是信了開拓者的鬼話,堅信來自高維文明的介入能讓整個世界變得更好。
不過那些理想主義者現在已經死光了,他們留下的遺產造就了二代乃至三代歸化者,他們對開拓者所代表的東西看的更真切,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歸化者已經完全了解開拓者的最終目的。
但或為了利益,或為了大洪水時的苟活,他們都選擇了順從,現在就是他們表達衷心的時刻了。
王正道帶著唐吉和米科爾森出現在新W宮122層,唐吉看了一眼時間,上午9:12分。
足足兩百名穿著灰色夾克,內襯防彈衣的守衛在各個樓層巡邏,他們不是新W宮的守衛,而是來自世界各地的歸化者精銳。
但這些精銳的臉上都寫滿了緊張,在氣勢上甚至連那些每個月拿三千塊的新W宮安保都不如。
“你看他們都快尿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有外星人要進攻聯邦呢。”一個守衛躲在樓道裡一邊抽煙,一邊對同事吐槽:“馬的,他們拿的槍比我一年的工資都值錢。”
“喂!你是誰!這是聯邦政府所有區域,禁止私人闖入!”他的同事看見樓下走上了三個人,立刻按住對講機打算彙報情況,但下一秒就被來自身後的攻擊打暈了過去。
王正道一把拉開大門,對唐吉和米科爾森做了個請的手勢。
“我就不進去了,你們解決。”米科爾森從暈倒的守衛兜裡摸出了一盒煙,看了一眼牌子有些嫌棄的抽出一根,幽怨的看了一眼唐吉,像個嬉皮士一樣往地上一坐開始擺爛。
如果不是確定眼前這人就是米科爾森,唐吉絕不會把對方和米科爾森聯係起來。
他甚至分不清到底是那群穿同樣衣服,帶高禮帽的米科爾森是正版,還是那些他見過的不同麵貌,不同性格的米科爾森是正版...
唐吉突然意識到他從沒真主了解過米科爾森,他對米科爾森的所有了解都是對方主動展示給他的。
細想下去,那個穿薑黃色西服,戴禮帽,總是一副死人臉,總是能提供準確情報,從不掩飾自己意圖的米科爾森,其實完美符合唐吉心中對強力合夥人想象的想象...
那身薑黃色西服來自唐吉記憶深處,父親模湖形象的縮影,而不苟言笑,沉默可靠則是唐吉本人的對外名片,而且他極其厭惡被人蒙蔽。
唐吉深深的看了一眼在自己麵前釋放天性的米科爾森,覺得對方每一個表情彷佛都帶著深意。
好在那些來自歸化者的守衛,讓唐吉注意力恢複了。
“艸!是唐吉!他來了!在122層!”強行占據了監控室的歸化者按下了警報,整個通訊頻道裡人仰馬翻。
但唐吉和王正道隻是徑直向前走,對那些守衛毫不理會。
歸化者勢力的精銳直接開火了,雙方現在的關係如果在這種情況下還搞警告射擊這一套就不禮貌了。
所以在聯邦雇員們一臉懵逼的目光中,整個新W宮瞬間就變成了戰場。
發布會內的媒體和記者們當然也聽見了著密集的槍聲,尤其是來自夜之城的記者,他恍忽間還以為自己回了家呢。
當然這一幕也被全世界正在看直播的觀眾所見所聽,凱茜.沃爾特俊俏的小臉上閃過一絲不作假的緊張,但還是強撐著繼續說道:“我們帶著愛與和平而來,但卻遭到了一小波極端分子的威脅和追殺,請幫幫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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