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安吉麗娜無論從身份上,還是存在形式上,顯然都足以讓唐安然放開身心。
“我很樂意聽,安然,反正我也沒彆的事要做不是麼?”安吉麗娜笑著指了指自己那個特殊的孩子,然後說道:“彆真把你的父親當成孩子,你必須尊重他。”
“當然,但你得跟我好好說說你們當初是怎麼認識的!”唐安然讓自己更靠近了一點母親的靈體,臉上滿是笑容。
不僅僅是唐吉,他也同樣從出生那天開始,就一直期待著這一天。
隻不過相比於唐吉,唐安然在很多年前就知道,儘管這個世界如此操蛋,但他依然有著屬於自己的四個小時溫馨家庭時間。
同時這也是他僅有的四個小時.
在密室之外,羅格已經悄悄的將酒吧一角封鎖,那蘇爾特則成了第二道‘防線’。
畢竟一個漂亮的,如同吳千映博士一樣的女人,在魚龍混雜的酒吧中,總是格外顯眼的存在。
更何況吳博士身上還有一種新希望一代可能永遠都不可能具備的知性美,即使在天啟日之前,那些醉漢,在不知道吳千映的身份之前,也依然會選擇鋌而走險。
羅格原本打算直接關閉酒吧的,因為她就算再怎麼年老色衰,也還沒老到,記不住吳千映那張臉的程度。
她很確定自己沒看見吳千映博士是什麼時候走進自己這間酒吧的,但在看見蘇爾特之後她就理解了。
作為夜之城的傳奇中間人,她了解很多其他人不了解的內情,比如她知道吳千映博士到底是個多危險的角色,同時她也知道隻要蘇爾特願意,他完全可以在自己麵前拆掉整個來生酒吧,而自己什麼也看不見。
羅格之所以沒有關掉酒吧的原因,就是她不想引來更多的注意。
來在夜之城是個很特殊的地方,羅格也是個很特殊的人,她突然關閉酒吧、幾乎就是在向全夜之城的人宣布這裡有事發生。
羅格可不想耽擱唐吉的事,他今天來的時候就處處透漏著不同尋常。
“博士,要喝一杯麼?”蘇爾特端著一個裝有小杯烈酒的托盤走到吳千映麵前介紹著:“是羅格贈送的,威士忌,白蘭地,龍舌蘭,伏特加,都是天啟日前的好貨。”
羅格手裡確實有一批天啟日之前一直留存至今的好酒,但都以烈酒為主,現在好些都藏在盧瑟的避難所裡。
“拿走它,我不喝酒。”吳千映博士拒絕了酒精的誘惑,科學證明酒精會對大腦造成不可逆的影響,而吳千映的大腦世間罕見,容不得半點傷害。
“吳博士,你是在擔心和頭之間的關係麼?”蘇爾特看了一眼托盤上的烈酒,決定和吳博士一樣不去碰這些東西,畢竟考慮到他是世界上最快的人,酒駕的危害性八成也是世界上最大的那個。
吳千映有些頭疼的看了一眼蘇爾特,如果說他和唐吉之間的關係已經夠讓她心煩的話,那和蘇爾特討論自己和唐吉之間的感情絕對比這更讓她鬱悶了。
她差不多是‘看著’蘇爾特長大的,這種窘迫感大抵相當於被兒子問起自己和父親會不會離婚的
“聽著,我一點都不擔心你說的問題”吳千映說了一半,歎了口氣低頭看了看托盤裡的烈酒,隨便選了一杯一口喝光。
她剛才突然意識到了自己正在欺騙自己,如果她真的不是在擔心,她就不會跑到這裡來了。
吳千映本人就是心理學方麵的專家,她在這個領域雖然不像在生物學領域方麵那麼權威,但考慮到經過天啟日的洗禮後,心理學家本身就是稀缺資源,說她是這個行業裡精英應該不為過了。
她正在逃避這個問題
“也許確實有一點,但這不是你該關心的。”吳千映感受著酒精順著血液逐漸影響著自己的大腦,然後有些愕然的發現,她那經過強化的大腦直接把那些酒精成分當做能量儲備瞬間耗光了.
但此時的吳千映依舊心亂如麻,這是她這輩子第一次有這樣的感覺。
在理性的分析下,奧德賽的能力隻能持續四個小時,雖然這麼說有些太過無情,但事實這更像是一場遲來的葬禮,就像先知那次一樣。
而在感性的驅使下,吳千映卻感覺到自己好像變成了善妒的女人,她原本以為自己這輩子也不會和這個詞產生任何關聯,這很奇妙,因為她原本以為自己的大腦的感性部位完全處於理性的控製下,但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一時間在這個被隔離出來的角落中,所有人都在安靜的喝酒,隻有奧德賽汗流浹背的不斷看著時間,因為距離四個小時隻剩下不到五分鐘了,他一點也不想知道等時間結束之後唐吉會不會不高興,見鬼!他的外號就叫不高興!
而此時,在密室內,唐安然顯然也意識到了時間問題,他此前從未如此愉快的和人交流過,但唐安然從很早以前就為今天做好了準備,而且他看待世界的方式也和正常人不同,遺憾也好,不舍也罷,都在控製之中。
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的老父親,唐吉睡的很香,這可能是紅日事件之後他睡過最踏實的一覺。
“噓!”安吉麗娜笑著擺了擺手,小聲說道:“他太累了,讓他多睡一會吧,我要走。”
“再見,媽媽。”唐安然猶豫了一下,最終喊出了這個他有些陌生的詞語。
“再見,還有,以防萬一,永彆了。”安吉麗娜朝唐安然飛吻了一下,又低聲在唐吉耳邊說了一遍,最後一次親吻了他,下一秒就這麼憑空消失了。
而唐吉,則在睡夢中露出了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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