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這一天還是來了啊。”
“這段時間辛苦您了,拉·羅克先生。”
“哈哈!謝謝,謝謝你們,諸位。”
麵對聚集在監獄門前、熱烈歡迎他出獄的支持者們,拉·羅克帶著微笑握住了他們的手。
“還有這麼多人記得我,這種感覺......真是太好了。”
“這也說明有很多法國人依舊期待您能改變這個國家啊。”
聽到與他一同出獄的喬治·吉內梅爾這麼說,拉·羅克沉穩地點了點頭,神情間流露出一種肩負重任的沉重。
尤其是在獄中寫就並出版的那本《我的祖國》,在民間引起了極大的反響,為他的複出鋪平了道路。
甚至有傳言說,墨索裡尼也因為嫉妒這本書的成功,揚言要親自寫自傳來“反擊”。
“不過,說起來還真是拖了好久......要不是德夏內爾那老家夥從中作梗,我原本可以更早出獄的。”
整整四年零三個月。
在這段漫長的日子裡,他頂著德夏內爾的打壓,在保守派的全力支持下,終於以模範囚犯的身份提前獲釋,並成功登上了今天這個舞台。
“不過換個角度看,或許這反而對我們更有利。德夏內爾去年就已經從總統職位上退了下來,現在臥病在床。接替他的亞曆山大·米勒蘭aexandreierand)總統和阿裡斯蒂德·白裡安aristidebriand)總理,卻被那場席卷全球的大蕭條搞得焦頭爛額,根本騰不出手來管我們。”
事實上,說來頗為意外,法國相較於英國、德國等國,算是受到大蕭條影響較輕的國家之一。
因為在第一次世界大戰中損失了太多男性勞動力,使得戰後法國長期麵臨勞力短缺的問題,因此當大蕭條引發大規模裁員、失業率暴增時,法國反倒不如他國那樣遭遇嚴重衝擊。
但這並不代表大蕭條對法國是好事。
曆史上的1930年代,美國、德國和蘇聯憑借充沛的勞動力實現經濟複蘇與增長,而法國卻因為人口結構問題遲遲走不出經濟低穀。最終的結果,就是在麵對德國入侵時,因財政緊張而無法有效應對,釀成了國家的悲劇。
不過,那是法國在“大戰勝者”世界線上發生的故事。
現在的法國,卻是大戰中戰敗的一方。
因此,相比原本的曆史軌跡,如今的法國經濟更加凋敝,複蘇更為遲緩,而一紙《桑蘇西條約》,更如沉重的枷鎖壓在肩頭。
這也意味著,大蕭條對法國造成的傷害隻會更深,而第三共和國早已積重難返的政治混亂,則進一步加劇了這一切。
“共和國根本無力應對這場經濟浩劫。”
“這對我們來說,正是絕佳的機會。”
正如漢斯所言,混亂對極端主義者來說,是最肥沃的土壤。
而拉·羅克,正是其中的代表人物。
他出獄時放聲大笑,說“天助我也”,並非隻是情緒宣泄,而是真真切切的信念。
共和國的威信將日益崩塌,民眾會將希望寄托在另一個能替代它的存在上。
共和國政權,將再也無力阻攔他們的步伐。
那個最大的絆腳石德夏內爾,如今早已自取滅亡,臥床不起;而共和國政府,則忙於撲滅經濟危機的烈火,哪還有功夫來應對他們的崛起。
“過去拿破侖說過:‘當敵人在犯錯時,最好的策略就是任由其繼續犯錯。’”
所以,當那些愚蠢無能的共和派政客繼續重複錯誤時,他便將悄然擴張自己的勢力。
“我們必須儘快組建新的政黨,吸納更多、更多的支持者與資金。”
“那還用說嗎,拉·羅克先生。”
然後,借助人民的支持,堂堂正正地奪取政權,用共和國的方式終結共和國。
這既是對共和國的複仇,也是他偉大事業的第一步。
......
“好了,感謝各位在百忙之中抽空前來。”
來自波蘭、烏克蘭、波羅的海、希臘、比利時等德國衛星國以及關稅同盟成員國的全權大使、部長乃至總理,接到漢斯的召集後,紛紛趕到柏林,如今齊聚一堂。
原因,眾人心知肚明,正是為了應對並克服大蕭條所帶來的衝擊,商討關稅同盟內部的緊密經濟合作問題。
“首先,關於當前的局勢,在座諸位應當都已十分清楚,我就不再贅述了。”
“唉......”
“呼......”
漢斯的話音剛落,四周便響起一片歎息聲。
不用多說,光看眾人的臉色就知道,他們一個個麵色憔悴、神情疲憊,仿佛剛從風暴中掙紮而出。
事實上,漢斯自己也好不到哪兒去。
“這是一個艱難的時代。源自美利堅的大蕭條正如海嘯般席卷歐洲。想要在這波浪潮中存活下來,在座諸位就必須團結一致。”
“團結一致?具體是指哪方麵?”
發問的是希臘總理韋尼澤洛斯,自大戰結束以來,這位二十世紀的政壇老將便始終牢牢把持著希臘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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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回答道:
“想必韋尼澤洛斯總理也很清楚,目前由於大蕭條的影響,各國的國際貿易活動受挫,生產能力下降,商品購買力減弱。這種狀況若不加以應對,不出多久,必將引發有史以來最為嚴重的經濟衰退與蕭條,失業人口也將激增。”
若想避免這一切,必須讓資金繼續在市場中流動起來。
要讓工廠繼續運轉,維持員工和工人的崗位。
“因此,我希望我們德意誌帝國與關稅同盟的各成員國能夠彼此充當市場,相互購買各國當前供過於求的商品。”
“換句話說,就是為了生存,彼此攜手。”
“正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