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聽著話筒中的話,漢斯長長地歎了口氣,“如果那是英國的意思,那我明白了。不過,還請記住這一點,麥克唐納首相——我可是明確發出過警告的。”
哢噠。
“看來,跟英國的談判並不順利。”一旁阿登納也感歎道。
“哼,考慮到麥克唐納內閣的性格,也沒什麼好驚訝的。就算法國宣布重新武裝,他恐怕也隻會嘴上說說和平,不願采取任何行動。”
全然意識不到,他那種行為本身才是在把戰爭一步步引來。
“總之,英國已經決定對日本侵略滿洲采取旁觀態度。理由是滿洲不關英國的事,所以暫時選擇袖手旁觀。”
漢斯主張采取強硬立場,對日本進行製裁和施壓,以阻止其進一步的侵略行動,而英國方麵卻反過來胡扯說,如果讓日本吞並滿洲,或許反而能製衡在亞洲蔓延的紅色。
這種說法讓漢斯感到既可笑又可氣,
說什麼相比無能的xx,活躍的日本更值得信任?
等哪天被日本奪去香港、東洋艦隊也被一鍋端了,看他們還說不說得出口吧。
“滿洲隻是個開始。日本若要守住滿洲,便必然要進一步侵略北方;為了守住北方,又得控製中部;如此一步步下去,最終他們將不得不征服整個亞洲,乃至全世界。”
這是曆史上在德國留學歸來的日本哲學家三木清在xx事變爆發時所說的一番話。
三木清的話直接指出,日本的野心是沒有止境的。一旦踏上侵略之路,他們就會如同滾雪球一般,越滾越大,最終將無法自拔。為了維持其擴張的局麵,日本必將不斷地發動新的侵略戰爭。
說得直白點,日本遲早會被自己背負的野心壓垮。
“既然英國選擇退出,那我們起碼也得譴責日本的行為。”
拋開個人情緒不談,這件事不僅明顯違反國際法,而且也是對德方在膠州灣利益的直接威脅。
譴責日本,他們有充分的正當理由。
“雖說我們跟xx關係友好,但還不算是盟友,因此眼下我們能做的,也隻有這點程度了。”
漢斯這句話中透露出一種無奈,但即便如此,總比英國什麼都不做要強。
“明白了。隻是......就算我們譴責了,日本會聽進去嗎?”阿登納似乎對日本的底線表示深深的懷疑。
“當然不會。”漢斯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連自己政府的話都不聽的家夥,怎麼可能會在乎我們說什麼?”
“倒也是。換了是還有理智的人,也不會拿這種荒唐的理由去挑起事端。”
聽說日本還因為某人當上了總理,激動得連慶功酒都提前開了,那這回正好讓他們看清楚自己是在做什麼夢。
“另外,還要派出軍事顧問團。”
“軍事顧問團?”
“沒錯,阿登納部長。早在你還是總理的時候,xx就曾邀請我們派遣軍事顧問團,不是嗎?”
但當時因為諸多原因,所以才一直擱置,沒有拿到明麵上。可現在,情況不同了。
此時支援xx以抵禦日本——這名正言順。
‘至於窯洞那邊的事嘛……’
先按下不表。然後偷偷派點酒館的人去支援,送些物資好了,順便幫那邊訓練些諜報人員...
如今日本才剛剛燃起侵略的野心,現在就完全打出這張牌,還是太早。
更何況,那位先生也正籌備著一件大事,不是嗎?
此刻暴露與那邊之間的關係,可是極其棘手的事。
“那關於xx內戰那邊,您打算怎麼處理?”
“轉達一下我們願意出麵調停的意思吧。”
這不僅是為了解決當前局勢,也同樣是為了xx本身。
問題是,某個光頭究竟能不能明白這其中的分量......
......
“日本的野心再次逼近,我們必須停戰,準備應對日軍的侵略!”
“未免太過操之過急了吧?日本目前並未越出滿洲。或許他們會滿足於此而不更進一步也說不定。若真如此,那我們停戰,豈不是幫了對手一個大忙?”
“你已經忘了德國的話了嗎?德意誌帝國已經就日本的威脅發出警告,並表示儘早停戰才是對xx最有利的選擇。你以為老、爵爺是無緣無故說出這種話的嗎?”
“都安靜!”
會議室的氣氛已然過熱,眼看中樞高官和將領們要掐起脖子,某光頭一聲怒喝,總算將滿屋的爭執壓了下去,所有人都閉上了嘴,目光齊刷刷投向上首。
“都出去。”
“委員長閣下,可是......明白了。”
原本還想辯駁幾句的大員在某光頭銳利的目光下紛紛噤聲,緩緩退出了會議室。
現在,隻剩他一人孤零零地坐在桌前,終於可以冷靜下來思考。他用指尖輕輕敲擊桌麵,仿佛在整理思緒。
“關鍵在於,日本是否真的會滿足於滿洲。”
這是一個極為重要的選擇。不僅對他而言,對整個國家的命運都至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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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日本真的滿足於滿洲,那對我們而言,絕對是天大的利好。”
此時,他雖然完成了形式上的統一,但“內戰”依舊沒有完全結束,不過無可否認的是,他們此時占據上風。
因此,若因滿洲事變而使正在抵抗的其他地方歸順,他們非但能喘口氣,甚至能看向更遠的未來。
“但若日本並不滿足,那他們就會吞下整個北部,接下來必然更進一步。”
從經驗來看,他更傾向於後者。
日本對xx土地的覬覦,又豈是一朝一夕的事?
更彆說那位素有遠見卓識的公爵早已發出警告。可以肯定的是,日本遲早還會再次把矛頭指向這邊。
“但這‘遲早’,終歸是需要時間的。”
縱然日本是亞洲唯一的列強,卻也無法立刻吞並如此廣袤的疆土並繼續推進。
隻能說,多虧了此前“恰巧”獲得的裝甲列車,讓那位“東北王”在日本人的炸彈襲擊下死裡逃生,而後又“偶然”得知了真相,由此對日本可謂恨之入骨。
他一得知日軍入侵的消息,便全然不顧未愈的傷勢,從病榻上掙紮起身,上陣父子兵,親率部隊迎戰,讓入侵滿洲的日軍吃儘了苦頭。
再加上滿洲事變的始作俑者,並非東京政府,而是駐朝日軍的擅自行事。
雖說哪個軍隊能在沒有政府命令的情況下妄動實在令人難以置信,但無論如何,日軍想要得逞至少也得耗上許多年。
“攘外必先安內!所以,停戰可以有,但必須在對我方最有利的時候。”
眼下最焦急的,是他的對手,他的敵人。
他們可以趁此空檔,儘可能收複失地,將戰線推進到最有利的位置再談休戰。
這是某個光頭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諸君,終於到了這個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