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大林同誌,您真的打算與那些法西斯走狗握手言和嗎?”莫洛托夫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難以置信。
斯大林卻隻是直直地盯著莫洛托夫,麵不改色:“你這是在反對我的意思嗎?莫洛托夫同誌?”
莫洛托夫心中一緊,趕緊解釋道:“哪兒敢啊,怎麼可能!我怎敢駁斥斯大林同誌的意見?”他的聲音有些發顫,額頭上也開始冒出了一層細汗。
斯大林表麵上神情自若,可話鋒如刀。而差點因為這句質問被打發去古拉格的外交人民委員維亞切斯拉夫·莫洛托夫Вrчecлaвnxanлoвnчoлotoв),已經冷汗直流。
“我隻是憂慮罷了。那些法西斯分子,根本不可信啊。”
那些家夥如今正天天想方設法,用無比殘酷的方式屠殺紅色之人。
撇開私仇不談,與法西斯聯手,就等同於與隨時可能在背後捅刀的惡魔結盟。
“同誌的擔心,我完全理解。我也不信任他們。可我們,還有彆的選擇嗎?”
此刻的蘇聯,正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彆說盟友了,就連能稱得上友邦的國家都沒有,是徹頭徹尾的孤家寡人。
而麵對強大的德國,他們如果不尋求與其他國家的合作,恐怕很難抵擋住德意誌的進攻。
這局麵,是英德兩國刻意圍堵的結果,也是因為蘇聯是世界紅色的大本營。
“我們需要朋友,同誌們。哪怕是下作的垃圾,為了推翻德意誌帝國這個反動勢力的頭目,我們也必須與他們攜手。”
這是斯大林苦思良久後給出的答案,也是蘇聯目前所麵臨的殘酷現實。
能夠逼得蘇聯走到與法西斯談合作的這一步,足見蘇聯的局勢已經岌岌可危。
——尤其是糧食問題,更是嚴重到了令人難以忍受的程度。
斯大林曾經對中亞寄予厚望,並投入了大量的資源進行開發。然而,如今的中亞卻爆發了一場大規模的饑荒。
原因自然不用多說:對農業的無知,使得蘇聯政府將傳統的半農半牧的中亞地區強行改造成了不適合的集體農莊;再加上被推出來替斯大林背鍋的特羅菲姆·李森科所采取的一係列昏招,最終導致了這場災難的發生。
結果,這場最初隻是在哈薩克斯坦爆發的饑荒,很快就像野火一樣迅速席卷了整個中亞地區。無數的人們在饑餓中掙紮,生命垂危。
然而,蘇聯政府卻對這場饑荒視若無睹,不僅無意拯救那些餓死的人,反而拚命掩蓋自己的錯誤。
這讓斯大林感到愈發心煩。
這樣持續下去,情況隻會越來越糟糕。暫且不提那些來自外部的威脅,單就蘇聯自身而言,其糧食狀況已經相當拮據,這無疑會讓這場饑荒變得更加嚴重。
——必須要烏克蘭。
俄國的糧倉,黑土地帶的烏克蘭勢在必得。
若能得到波蘭也極好。雖然比不上烏克蘭那般肥沃,但那片以平原為主的土地,其農業同樣十分發達。
但在這些國土的上方,卻橫亙著強大的德意誌帝國。斯大林心裡很清楚:即便將來這些國家一定會背叛蘇聯,但在眼下,他仍然必須與軸心國攜手。
等推翻了德國和同盟國,再去清算那些法西斯也為時不晚。
“同誌的遠見卓識,確實是千真萬確。”貝利亞說道。
“貝利亞同誌。”
“隻是,我擔心會有人不理解您的良苦用心,攪動是非。”貝利亞接著說。
“那……對於這種情況,該如何處理,你應該很清楚吧?”
“當然明白,斯大林同誌。”
那個在大清洗中因屠殺過多反而幾乎被抹消存在的葉若夫的繼任者——內務人民委員部首腦,拉夫連季·帕夫洛維奇·貝利亞Лaвpe?htnnПa?влoвnчБe?pnr),如此笑容和善地回答道。
——又有人要死了。
——或者被送去古拉格。
知曉這笑容背後,貝利亞的殘酷與肮臟真麵目的眾人,心頭一陣戰栗,隻能歎息。
今日的蘇聯,依舊血腥彌漫,鐵鏽與鮮血的氣味撲鼻而來。
......
“謹致哀悼,陛下。”
“能來此我心懷感激,公爵。”
久違地,漢斯又一次踏上了奧匈帝國的土地。
理由不言而喻,正是為了出席弗朗茨·斐迪南大公的葬禮。
“陛下的最後時光如何?”
“叔父安然長眠。那是主的庇佑啊。”
大公卡爾,不,現在應當稱之為奧匈帝國皇帝卡爾一世,一邊把玩著念珠,一邊開口。
漢斯點了點頭,心中暗自感歎。想想原本的曆史,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在薩拉熱窩遇刺身亡,引發了第一次世界大戰。而如今,他卻能在平靜中離世,這確實可稱得上是壽終正寢。
他靜靜的闔上雙眼,更未曾見到即將到來的第二次大戰火。
“叔父和嬸母將合葬於卡普齊納教堂,正如他生前的遺願。”卡爾一世的聲音略微低沉,但卻透露出一種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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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斯聽此,眉頭略微皺起:“此事恐怕議論不少,陛下可有把握?”
這樣的決定可能會引起一些爭議和不滿。
畢竟,即使在弗朗茨·斐迪南皇帝生前,他登上皇位,奧匈皇室內部依舊有人不願承認索菲女公爵是皇帝的正妻。
若不是因大戰勝利使弗朗茨·斐迪南威望大增,他們早就公然發難了。
如今大公已逝,那些人必然又要抬頭。
他們會借禮法壓迫這位年輕的皇帝。
“皇室裡的老家夥一向如此。除了血統,什麼都拿不出,卻偏要擺出一副可笑的威嚴。”
顯然已被糾纏過多次,卡爾一世的神情疲憊卻堅決。
“但我也絕無退讓之意。叔父與嬸母,理當同眠一穴。那是我的意願,也是國民的心聲。至於那些老古董,不久後他們會被迫接受。”
“既然奧匈帝國的新皇如此英姿勃發,我也放下心來了。”
“謝你安慰之言。隻是我更希望你能對奧托也抱有好感。”
“哈、哈......”
卡爾一世話裡暗含的意思,分明是希望漢斯將長女許配給他的長子。
其實,表麵上看,這提議並不壞。
奧匈帝國皇太子妃之位,的確是漢斯能給予芙蕾德莉卡的最佳選擇。
‘但問題終究還是出在血統。’
弗朗茨·斐迪南夫婦因門第不合而飽受冷眼與屈辱,那一切漢斯都親眼見過。
外家自然無可挑剔,可自己這邊,說到底根基淺薄。讓他輕易就將女兒送入哈布斯堡,終究是下不了決心。
卡爾一世說無妨,可做父母的,總歸會先憂慮。
‘若是哈布斯堡再對我女兒做出與當年對索菲女公爵相同的事,那時隻怕我還未動手,嶽父大人便會先翻臉。’
那恐怕就是哈布斯堡王朝的末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