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媽的,真夠操蛋的。”
波濤洶湧的大西洋,在西班牙海軍護送下駛往英國的運輸船上,一句帶著異域腔調的英語咒罵聲低低地響起。
說話的,不是彆人,正是喬治·s·巴頓。
“唉......我真不知道這樣做是否正確,將軍。就算西班牙誌願軍裡缺少像樣的軍官,可本土那邊打得正緊張,卻偏偏要咱們來當這些西班牙佬的軍事顧問......”
“看看那些素質堪憂的西班牙人吧,這事怎麼看都不對啊!不管怎樣,總統先生也不該這樣對您才是!”
“閉上你的嘴。總統先生自有他的打算。”
“對,對不起,將軍。”
部下們滿腹牢騷,一個個低聲嘀咕著,巴頓眉頭一皺,神情猙獰,部下們立刻慌忙低下了頭。
然而,儘管部下們都沉默了下來,巴頓自己心底對麥克阿瑟的失望也並沒有散去。
他為何會被逼得遠離美國,像是被逐出般跑到歐洲來?
正是因為德意誌誌願軍的英勇奮戰,讓進攻陷入停滯,從那一刻起,麥克阿瑟對巴頓的信任就一點點崩塌。
若是巴頓稍有點政治手腕,結果或許會不同,但他喬治·s·巴頓,出生在二十世紀的中世紀蠻族戰士,是絕無可能具備那種手腕的。
“聽說如今他隻聽麥卡錫那種奸佞小人的話了。”
加拿大戰役就是明證。
雖說跟隨軸心國向英國與德國宣戰後,把加拿大視作背後的威脅可以理解。
可在加州共和國與休伊·朗的威脅尚未清除時,卻硬是要先攻加拿大,把戰線無限拉長?
就算是巴頓,也覺得完全不合情理。
“可如今,學長根本不再聽我的話了。”
於是,他竟落到被迫去給那些根本看不上眼的“達戈dago)佬”帶兵的地步。
再怎麼鐵血的巴頓,也難免心灰意冷,不由得歎息一聲。
“巴頓將軍,馬上就要抵達愛爾蘭了。”
“愛爾蘭真肯和我們聯手嗎?我走前他們還在搖擺不定吧。”
“ira一派的鷹派正在撼動政府。等我們一旦在愛爾蘭登陸,就算是埃蒙·德·瓦萊拉和那些中立派也不得不站到我們這邊。”
“哈!這計劃也真是夠蠻橫的。行了,我自會準備下船,給我滾遠點,彆礙眼。”
巴頓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西班牙軍官早就習慣似的默默敬了個禮,轉身離去。
不管怎麼說,既然人已重返歐洲,他唯一的選擇就是像以往那樣履行自己的職責。
心裡縱有一股想要一切都拋下的衝動,可若連他也走了,那麥克阿瑟才真會徹底孤立無援。
“唉,總歸還是這份情義,惹人心煩啊。”
真是個要命的問題。
......
“歡迎,尼基。”
“比利,我聽說了喬治的消息。怎麼會發生這種事?”
“都是那混賬愛德華騙了我們所有人。誰能想到他那副心腸竟然黑到這種地步。想起當年我還把那家夥當成堂侄寵愛,真是後悔不迭。”
與此同時,法國正把西班牙和愛爾蘭當作棋子推向英國,而德國也在推動“凱撒”,召集同盟。
在這一局中,儘管尼古拉二世已是亡國之君,但仍與威廉二世、喬治五世一樣,在歐洲皇室受到老一輩的尊崇,地位依然舉足輕重,因此他也一同參與其中。
“克裡斯蒂安克裡斯蒂安十世chrisx)和哈康哈康七世haakonviiavne)已經出麵遊說丹麥與挪威的議會,準備正式參戰。那些遲疑不決的政府,也不可能再對法西斯的威脅坐視不理,參戰隻是時間問題。雖說因種種原因,他們動員不了太多兵力,但依然能帶來不小的助力。”
“謝了,對一直平靜生活安享和平的你來說,這恐怕是份沉重的請求吧。”
“彆這麼說。想想正在同斯大林對抗的奧爾加,以及在英國受苦的塔季揚娜和瑪麗亞,我又怎麼能不出手呢?”
作為奧爾加、塔季揚娜和瑪麗亞的父親,她們的遭遇讓他無法忍受。更何況,喬治五世與尼古拉二世容貌宛若孿生,本就是手足一般的至親。如今為了他,更不能袖手旁觀。
一位在歐洲皇室備受尊崇的國王,就這樣因軸心國的陰謀,以及投向他們的逆子而死去。
若此時皇室的兩根支柱都不行動,那還有誰會行動?
凱撒和沙皇雖然年事已高,身體狀況也不再允許他們親自奔赴戰場的最前線,但為了他們深愛的子女與孫輩,同時也對他們共同敬仰的維多利亞祖母,該做的事還是必須要做的。
“至於那個一直猶豫不決是否要參戰的瑞典,我們的大孫媳婦已經親自出馬進行斡旋了。我相信,很快就會有好消息傳來。”
“而且,荷蘭幾天前也正式宣布加入協約國了。這樣一來,幾乎整個歐洲的皇室都緊密團結在一起了。要是在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時候就能如此,那該有多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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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大戰中與德意誌帝國為敵的尼古拉二世,帶著一絲悔意與惋惜說道。
然而,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重要的是把握好現在和未來。
如今的他,早已找到了屬於自己的生活方式,作為一名牧場主,過著雖然平淡卻也自得其樂的日子。沙皇輕輕搖頭,將對無法挽回的往事徹底拋諸腦後。
“對了,你那位侄女婿有消息嗎?”
“你說尤蘇波夫吧。聽說他還被關在收容所裡。”
聽到威廉二世的詢問,尼古拉二世忍不住皺起眉頭。
眾所周知,羅曼諾夫乳業美國分社的社長,費利克斯·尤蘇波夫公爵,因抗議麥克阿瑟在美國境內對羅曼諾夫乳業員工的迫害,被那家夥抓了起來。
那些可憐的員工們,隻是想賣個牛奶而已,卻遭到了如此不公平的對待,這讓尼古拉二世怎麼能不憤怒?
這件事,連同喬治五世的慘死,一並成了讓尼古拉二世最咬牙切齒的事情。
賣牛奶,守牛奶,究竟哪點是罪?竟能讓那些無辜之人遭此折磨!
“我們加入抵抗軍的那些送奶工,已經在計劃襲擊收容所,救出尤蘇波夫。”
“......送奶工?”
“是俄國的送奶工。”
這其中,可是天壤之彆。
“伊琳娜憂心不已,希望他們一定能成功。”
“嗯,至少能讓麥克阿瑟狠狠吃個啞巴虧。”
要是連區區一群送奶工都應付不了,麥克阿瑟豈能不丟臉?
“總之,我們的士兵很快就會渡海前往英國。”
威廉二世不想再談羅曼諾夫牛奶王朝的黑暗遺產,轉移話題。
“這樣一來,那個害死其父的愛德華混蛋,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不能因為他是親戚就心軟。為了喬治,也該如此。”
“放心吧。漢斯那小子抓的可緊了。”
“哈哈,是啊,爛到根的枝椏,唯有一刀斬斷才是正道。”
曆經風霜的凱撒與沙皇舉杯相碰,嘴角帶起笑意。
但他們的眼睛,卻一點笑意都沒有。
......
“克萊斯特將軍,英國就交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