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阿爾及利亞的報告!不久前開赴阿爾及利亞的意大利軍全軍覆沒了!”
“哦——哦哦哦!”
阿爾及利亞傳來的捷報讓oh上下響起一片歡呼。
未流一滴血,便將敵軍大部殲滅。
這是一場在戰略和戰術上都可稱為頂點的勝利,聽到的瞬間,人人臉上都浮現出抑不住的笑容。
當然,這並不是他們乾的。
“看來得給戴高樂準將送點禮物才行啊。”
對阿登納半開玩笑的話,漢斯點頭附和。
更何況,阿爾及利亞脫離了軸心國陣營,也就阻止了北非戰線的開啟。
當然,西班牙軍正在進攻裡夫共和國,但那還稱不上是北非戰線,就姑且略過吧。
“真想看看墨索裡尼此刻的表情。”
“拉羅克的也是。恐怕這次他絕對穩不住理智了。”
聽說拉羅克對戴高樂寄予了相當的信任。
而當信任化為背叛時,會發生什麼......這還用說嗎?
......
“不,不,元首。你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竟然說我們法軍攻擊了意大利軍隊?”
【不然還能是誰!多虧了你們,格拉齊亞尼元帥死了,我的二十萬大軍也葬身阿爾及利亞外海!這責任,你要怎麼負,執政官!】
次日。
墨索裡尼剛從二十萬兵力全軍覆沒的消息昏厥中蘇醒過來,便向拉羅克的官邸裡打去了憤怒的越洋電話。
“這裡麵一定有什麼誤會。我們的軍隊絕不可能做出那種事!肯定是出了岔子,或者又是漢斯·馮·喬的新陰謀!”
可拉羅克還不知道戴高樂的背叛,隻是像鸚鵡般一遍又一遍地重複:那種事不可能發生。
戴高樂和自己的士兵攻擊意大利軍隊?
這在他看來,荒唐得不能再荒唐。
“總之,這件事我們也會詳細調查清楚。所以,還請不要輕率地下結論,說什麼我們背叛了盟友。”
【什,什麼?!執政官!執政官!喂!】
啪嗒!
拉羅克直接放下了話筒,完全無視話筒那頭墨索裡尼的怒吼。
然後,他將目光投向身邊幾位同樣一頭霧水的親信。
“看樣子,我對墨索裡尼未免太寬容了些。他居然一大清早就胡說八道,說我們背叛了。魏剛,戴高樂那邊沒有消息嗎?”
“很抱歉,沒有,閣下。不僅如此,我們和阿爾及利亞完全失去了聯絡。恐怕阿爾及利亞確實出了大事。”
聽了魏剛的話,拉羅克的眉頭皺得更深。
到底出了什麼事?他完全摸不著頭腦。
難道是當地土著發動叛亂,趁自己不備暗中奪取了阿爾及利亞?
還是說,潛伏在英國戰線後方的英國特戰隊,或是傳說中的德國空降獵兵,已經滲透進阿爾及利亞,掀起了風暴?
無從判斷。
突如其來的變局,令他的思緒一時凝滯,無法運轉。
“閣下......會不會如元首所說,戴高樂真的背叛了您?”
就在此時。
拉羅克正蹙眉沉思,秩序保障局局長達爾南忽然開口,說出了在場所有人心中,卻誰也不敢說出口的猜測。
說實話,那才是最有可能的真相。
“彆胡說八道!戴高樂為什麼要背叛我?”
然而,拉羅克對戴高樂的信任依然堅定。
他前往阿爾及利亞的理由是什麼?
是為了祖國,甘願去最險惡的戰場廝殺。
“我親眼見過的戴高樂,毫無疑問是個愛國者。他和我一樣,懷揣偉大法國的夢想。”
這是他的肺腑之言。
戴高樂和他一樣,盼望著一個偉大的法蘭西,並渴求夢想成真。
那樣的人,又有什麼理由向自己舉起反旗?
“我們必須相信前線的軍人。絕不能像舊共和國那樣,為了一點點懷疑就大肆興師問罪,動搖無辜軍人的忠心!我的法蘭西,不容許這種事!”
“可是,閣下......”
砰!
“閣,閣下!出大事了!”
就在達爾南依舊不肯放下懷疑,正要再開口之際,門忽然被推開。拉羅克的秘書臉色慘白,失聲大叫。
“戴、戴高樂!”
“?”
“現在,在drr和bbc電台裡......正在播出戴高樂準將的聲音!”
“什麼?什麼地方在播?!”
拉羅克猛然從座位上彈起,失聲怒吼。
而他的眼神,也在此刻劇烈顫動,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激烈。
......
【正在收聽此廣播的法國同胞們,我,夏爾·戴高樂,向你們致辭。】
1936年2月22日上午11點。
在drr&bbc的特彆廣播中,夏爾·戴高樂那沉穩厚重的法語聲回蕩開來。
【正如諸位所知,由弗朗索瓦·德·拉·羅克執政官所領導的現法國政府,自掌權以來便不斷高喊要讓法國再次偉大。他們以偉大之名推翻了共和國,並挑起了第二次世界大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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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高樂?你說是戴高樂?”
“戴高樂準將在德、英的電台上......怎麼會......”
不僅是全世界,就連那些冒著被秩序保衛局發現的風險,偷偷收聽德、英電台的法國人,也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豎起耳朵聽著那熟悉的聲音。
【然而如今執政官與國家社會黨的所作所為,卻與讓法國與偉大毫無乾係。】
很快,戴高樂的口中開始響起對拉·羅克的猛烈批判,仿佛巨鐘敲響一般,激起了滔天巨浪。
因為那是自共和國在掌聲中崩塌、甘末林將軍滿身彈孔卻仍高呼民主而倒下之後,再也無人敢於說出口的話。
【執政官打著複仇的旗號,否定並抹去了法國長久以來賴以立國的自由、平等、博愛。取而代之的,是建立在刺刀上的管控,是喪失人道的歧視與毫無根據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