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聯合艦隊盯上的不是新加坡,而是哈馬黑拉島。羅什福特中校,確定無誤嗎?”
“是的,長官。我以我們密碼破譯班的名譽發誓。那個看似指向新加坡的艦隊不過是用來吸引注意力的誘餌,絕不是為了支援日本陸軍。它們的真正目標,必定是哈馬黑拉島。”
羅什福特中校的話鏗鏘有力,卡爾斯將軍沉穩地點了點頭,目光又落回了作戰地圖。
哈馬黑拉島。
那位於今印度尼西亞摩鹿加群島的島嶼,扼守著太平洋與印度洋的咽喉要道。而在此時此刻,這片海域不僅是戰略物資的通道,更是成了盟軍與日本爭奪製海權的關鍵。
哼,要是不曉得山本五十六的算計,讓這片島嶼從手裡溜走,那後果真不是開玩笑的。
卡爾斯心裡冷笑一聲:既然雷德爾將軍和總理相信我,把東洋艦隊的司令之位交給我,若真如此,我恐怕連活著回去見他們的顏麵都沒有了。
不過幸好,夜以繼日工作的密碼破譯班終於攻破了日軍的電文,聯合艦隊的行蹤一覽無餘。
現在隻剩下一件事:把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不著痕跡地用好,將日寇徹底擊潰。
“敵主力艦隊的指揮官與編成都確認了嗎?”
“已確認。根據破譯結果與電文痕跡複核,敵方為南雲忠一指揮的第一機動艦隊。”
“就是那群轟炸了珍珠港的家夥......!”
“第一機動艦隊”的名字一出,美軍諸將牙關緊咬,低聲嘀咕。
儘管南雲因海軍內部的派係鬥爭並非親自策劃珍珠港突襲,但在第一機動艦隊麾下,確實編有當初空襲珍珠港的主力:一航戰的赤城與加賀、二航戰的飛龍與蒼龍。那幾隻航母在一夜之間將太平洋的天平撼動,留下了難以磨滅的仇恨。
同樣被編作誘餌的翔鶴、瑞鶴與另一支航空戰力共同組成的那四艘航母,幾乎沒有一個美軍將領不懷恨在心。
“如果第一機動艦隊來了,不論付出何種代價,我們都必須用一切可用兵力將其殲滅。”
當美軍將領們眼中燃起以珍珠港之名的複仇烈焰時,英軍東洋艦隊司令菲利普斯也開口了。
“這是一次千載難逢的機會,擊沉日本的四艘正規航母,連同機動艦隊中編列的二艘“巡洋戰列艦”也就是被當作固定航空兵支援的平台)一並粉碎,等於在太平洋點燃反攻的第一把火,絕不能放手。
至於守衛新加坡的任務,就由我們英軍東洋艦隊承擔吧。”
“真能可以嗎?”s競技神hsheres)也不是最新型,出動時幫不上太多忙。”
競技神本身算是老舊戰艦,艦載機不過二十架菲爾利劍魚式魚雷轟炸機faireysordfish),在如今機動靈活的日軍九六式艦載機麵前行動遲緩,難以發揮決定性作用。
“所以代表皇家海軍去和那些日本鬼子廝殺,就交給薩默維爾將軍率領的z機動艦隊吧。”
菲利普斯的話剛落,剛加入聯合艦隊的詹姆斯·福恩斯·薩默維爾jaesfonessoervie)將軍微微點頭,仿佛在請求將這項重任交給他。
z機動艦隊的編製之中,有因其前任艦名主人引發事故而從es)改名的hs維多利亞公主號hsprincessvictoria),以及聲望級戰列巡洋艦的二號艦se)
此外還編列著較早服役的光輝號與勝利號航母,艦載機也已從老舊機型換裝為英軍較新的“梭魚”式魚雷轟炸機faireybarracuda),整體戰力明顯要強於東洋艦隊。
“英國方麵就由z機動艦隊出擊。荷蘭和澳大利亞這邊如何安排?”
“守護荷屬領地的任務自然由荷蘭皇家海軍承擔,他們理應出戰。”
“ran(royaaustraiannavy澳大利亞皇家海軍)同樣會出動。日本人越往南壓,澳大利亞的危險就越大。”
“彆忘了我們美國的太平洋艦隊,我們也會參加。”
接連發言的是統領荷屬東印度群島全軍的康拉德·赫爾弗裡希nradeiabertfricins)上將,尼米茲也不甘示弱地應道。
隻因這不僅是擊沉曾襲擊珍珠港的日軍航母的機會,以向日寇證明,美國海軍從未衰敗。同時也是為了表明太平洋的主權絕不會落入歐洲人的手裡。
“而且,約克城號的修理也差不多完成了。”
“是嗎?我聽說損傷嚴重,估計要修好幾個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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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將所有維修兵力都調來了,資源緊張才耗了些時日,但約克城現在隨時可以重返戰鬥。”
“嗬嗬,等約克城從墳墓中複活,肯定讓日本人嚇一跳。好,就一同上吧。”
聽到航母複活的好消息,卡爾斯將軍笑得嘴角上揚,再次將視線壓回那張布滿戰區標注的地圖。
他所統率的德軍東洋艦隊擁有四艘馬肯森級巡洋戰列艦,航母有齊柏林伯爵級航空母艦漢斯·馮·喬號與兩艘威悉級輕型航空母艦ss威悉號(eser)、ss歐羅巴號(europa),
在開戰之初又接收了齊柏林伯爵級航空母艦的2號艦奧斯瓦爾德·伯爾克號和兩艘沙恩霍斯特級戰列艦,沙恩霍斯特號scharnhorst)、格奈森瑙號gneisenau)的增援。
同時,鄧尼茨奉命用於通商破壞的潛艇群已就位。
如果再加上英國的z機動艦隊、美軍的約克城級三艘航母,以及荷蘭和澳大利亞海軍,合力壓上去,完全有能力將日本機動艦隊徹底擊潰。
“如大家所知,日軍因幾次勝利變得目中無人。我們要做的,就是最大限度利用他們的輕敵之心,誘之以假象,再狠狠砍斷他們的龍骨。”
毫無疑問,那支不知情地駛向哈馬黑拉島的日本機動艦隊,將不會有一艘能夠全身而退。
這,便是聚集在此的所有盟軍艦隊將領們共同的決心與信念。
......
“新幾內亞方向發現敵方轟炸機三十架接近!”
“我方戰鬥機十五架緊急出擊!”
就在盟軍燃燒起鬥誌,準備設伏迎敵之時,日本海軍卻在做著另一番事情。
他們正攤開戰略地圖,擺弄棋子,擲著骰子。
乍一聽仿佛是在玩某種桌麵遊戲,但實際上,他們正在進行所謂的“戰爭推演”,模擬即將到來的戰役。
若是今日,這類演練早已交由計算機處理;可在彼時的三十年代,計算機尚是幻想,連電子管計算機都剛剛起步,頂多是原始的機械計算器。因此,軍官們隻好親自移動棋子,用骰子來決定戰局的起伏。
骰子滾動的聲音在桌上輕輕回蕩。
“命中九發炮彈,‘加賀’號航空母艦沉沒!”
“慢著!新幾內亞方向哪來這麼多盟軍轟炸機?命中修正為三發。”
“......命中三發,‘加賀’號輕度受損!”
原本是為了推演各種可能性的“戰爭遊戲”,卻在勝利迷霧的侵染下,被搞得荒腔走板。正如卡爾斯上將所言,日本海軍早已沉浸在先前戰果的狂喜中,推演根本不是冷靜的演練,而是自我安慰的勝利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