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原上開著一朵小花,那花名叫艾麗卡aufderueineseeinunddashei?t–erika)!”
“成千上萬的蜜蜂從四麵八方聚集而來,為的都是那朵艾麗卡!”
“因為那花的心中充滿甜蜜,花瓣裡流淌著溫柔的芬芳啊!”
隆隆的雷聲劃破天空——
就在丘吉爾與英國海軍上將們咬牙切齒,發誓要粉碎法國艦隊,並為此調集戰列艦,準備再度出擊之時,陸上的盟軍也在穩步推進。
【隆美爾部隊,加快速度!倫敦那次,都怪那個小醜一樣的溫斯頓混蛋太早投降,讓我們錯失了率先插上戰旗的機會!但巴黎——巴黎必須由我們先到達!】
“中尉,我們不是去支援的嗎?”
“最終目標都是巴黎嘛,這話也沒錯。”
晉升為中尉的坦克王牌克裡斯蒂安,此刻正從被攻陷的瑟堡出發,載著哼唱軍歌的步兵,朝著卡昂駛去。
此時的卡昂,如今已被蒙哥馬利率領的英軍占據。而法國部隊正試圖從英軍手中奪回這座城市,因此戰火再起。
隆美爾雖然不情願去援助那個他性格上格外看不順眼的蒙哥馬利,卻不得不承認:卡昂是前往巴黎的必經之路,是勝利的橋頭堡。
這位在非洲戰場上叱吒風雲的“沙漠之狐”,在歐洲戰線上仍是讓克萊斯特司令部最頭疼的指揮官之一。
【當然,在那之前,得先清理掉盯著蒙哥馬利屁股不放的那群法蘭西長棍鬼!】
不過,他雖倔強、迅猛,但他也清楚自己任務的重要性。因此即便嘴上抱怨,隆美爾仍讓部隊堅決執行了命令。
“聽說法國海軍在襲擊駛向瑟堡的運輸船,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我們親眼見過那些船有多少艘。法國人雖然偷走了幾艘英國戰艦,可與皇家海軍相比,那點力量連滄海一粟都算不上。”
炮手弗蘭茨一邊回答,一邊擦拭著坦克炮口。克裡斯蒂安微微點頭,確實,力量懸殊得太大了。除非法國艦隊中突然出現一位堪比戚提督的“海軍上將”,否則敗北隻是時間問題。
“希望兄弟們都能活著,都能安然無恙地飛翔下去。”
“嗯,法國人自己也在反抗拉羅克不是嗎?照這勢頭,說不定幾周內我們就能攻進巴黎,就像倫敦那次一樣。”
“你說的是那些抵抗組織?叫什麼來著,‘雷吉斯當斯aresistance)’還是‘雷斯特朗斯’?”
對克裡斯蒂安等德軍來說,那些法國人倒是幫了不少忙,他們提供了敵軍動向,傳遞情報。但在法國同胞眼中,這些人無異於叛徒,是背棄祖國的陰影。
克裡斯蒂安卻能理解他們。
畢竟拉羅克對法國人民所做的一切,已超越了失職的範疇。那人窩在巴黎的地堡裡,逼迫全國民眾為他的妄想犧牲性命,卻從不親赴前線。
傳聞,曾在東部集團軍作戰的法國將軍德·塔西尼,因拒絕讓部下無謂犧牲而選擇撤退,被拉羅克怒斥為叛徒,甚至試圖將他革職。一個真正為祖國儘責的軍人,竟落得如此下場。
克裡斯蒂安心中暗想:
換成是我,也會掉轉槍口。
這樣的事並不隻發生在法國。
在意大利,所謂“抵抗運動”resistenza)或“遊擊隊”partigiano)正在蔓延。左派、右派、貴族、農民,甚至神父都拿起了武器,對抗那個曾以“羅馬帝國複興”自詡、如今卻隻剩殘破威儀的墨索裡尼。意大利街頭的陰影下,聖母像與機槍並立,那是信仰與憤怒交織的圖景。
而在伊比利亞半島上,佛朗哥以“元首”之名壓迫西班牙,鎮壓了共和國派與無政府主義者。如今,那些被流放與迫害的人們,也在暗中重整旗鼓。軸心的支柱,正被一點點侵蝕。
大西洋彼岸的美國,早已有反麥克阿瑟遊擊隊與民兵組織在暗地活動。至於日本,那個克裡斯蒂安父親極其厭惡的殖民帝國,也正被獨立軍與起義者攪得焦頭爛額。
蘇聯暫時沉寂,但克裡斯蒂安明白,那裡遲早也會爆裂。斯大林的鐵血統治,與拉羅克、佛朗哥並無二致,終將引來反噬。
“真希望這場戰爭早點結束,至少讓那些在暴君腳下受苦的人能喘口氣。”
克裡斯蒂安望著被濃煙籠罩的法國大地,輕聲呢喃。
“荒原上開著一朵小花,那花名叫艾麗卡——”
車體的鋼鐵共鳴著低吟,坦克上的德軍士兵們也隨之高聲合唱。
那歌聲在炮火與硝煙之間飄揚,如同荒原上的艾麗卡,嬌小卻倔強,在戰爭的泥土中,為人類最後一點溫柔而綻放。
......
“將軍,英吉利本土艦隊正在英吉利海峽集結!”
“德意誌海軍的動向呢?”
“至少目前沒聽說有‘巴伐利亞級’或‘俾斯麥級’戰列艦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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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也是理所當然。‘巴伐利亞級’前陣子調往太平洋,而‘俾斯麥級’則在波羅的海支援陸軍。”
“沒錯。不過光憑那些英國佬,就足以把我們海軍碾得粉碎。”
“哈哈......這真是個悲傷的故事。”
停泊在布雷斯特港的,是法蘭西海軍最後的象征,也是僅存的主力“突擊艦隊”forcederaid)。arcebrunogensou)海軍上將,聽著部下的彙報,隻是露出了一抹苦笑。
此刻,他正召集各艦長,為即將到來的出征作最後準備。
他當然知道,這次出擊,和二十年前那位拉佩雷爾海軍上將在地中海率艦迎敵的“最後航行”並無二致,是一場注定無歸的自殺之舉。
“執政官閣下曾說過,不會重蹈上次大戰共和國的覆轍。可我收到的命令,卻與昔日沒什麼兩樣。”
這命令,讓他在心底極為不快。
當最初從達爾朗上將口中聽到“執政官的命令”時,讓蘇爾甚至一度想效仿那位早早投身自由法國的米塞利耶上將eieuseier),棄艦而去。
“我也知道,執政官的命令過於苛刻,讓蘇爾。”
“......”
“但敵軍正步步逼近巴黎。若要延緩他們的推進,唯有你和突擊艦隊出麵。請為了祖國,也為了法蘭西海軍的榮譽而戰吧。”
他無法拒絕。眼前這位老人,幾乎是法蘭西海軍的象征,弗朗索瓦·達爾朗,海軍的“父親”。
縱然共和國已被“執政官”和國家社會黨玷汙、腐朽、崩塌,法蘭西仍是他的祖國。
就算前方是必死之地,他也隻能舉旗而行。
“單從本土艦隊的戰列艦實力來看,就有‘納爾遜’......不,是維爾納夫的同級艦羅德尼號,再加上‘喬治五世’級四艘,戰列巡洋艦‘胡德’,‘複仇’級與‘伊麗莎白女王’級數艘,還有那該死的‘皇家方舟’級航空母艦......”
“而我們手頭的戰列艦,隻有‘維爾納夫’和‘布乾維爾bougainvie)’前‘皇家主權’號)兩艘。巡洋艦還算勉強有點數量,四艘‘拉加利索尼埃’級輕巡,外加兩艘英製‘霍金斯’級重巡、六艘‘達納厄’級輕巡,但......與皇家海軍比,仍舊是杯水車薪。”
“嗬,依舊隻是‘海上的一滴血’罷了。”
就算他們再三立誓,心頭仍被那股壓倒性的力量碾得幾近絕望。若不是前幾年從英國繳獲了幾艘艦艇,他們甚至連開戰的勇氣都不敢有。
事實上,在這場英法衝突前,法蘭西海軍的實力甚至還不及蘇聯,這聽起來近乎荒謬,卻並非誇張。
在這個被改變的時空裡,蘇聯曾為防備德軍重演上次對列寧格勒的圍攻,在斯大林的逼迫下,竟真的完成了唯一一艘夢幻般的“蘇維埃聯盟”級戰艦。
“不過,我們也並非束手待斃。比起德意誌佬,那群英國海盜更想親手把我們沉入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