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多可笑啊!
他拚命地用頭撞擊著地麵,又哭又笑地大喊著,他想以此來減輕心中的痛苦和罪惡,想以此來抹除十年前的錯誤!
“亦之!亦之快停下!”
祁殤從祠堂追出來,看到那破門而出的人影就心中一驚,想著自己剛才與李子昂說的話,臉色瞬間慘白。
他怎麼會在這裡?他又聽了多少?
顧不得身上剛換完藥的傷,祁殤當即疾步追了出去。
此刻見苗齊白跌坐在地上不停用頭撞著地麵,又哭又笑似乎瘋魔了。
他心尖猛地一顫,忙過去將人禁錮在懷裡。
“亦之!”
聽著苗齊白嘶啞的哭嚎,還有他沾了滿臉的淚水和鮮血,祁殤就心痛得難以呼吸。
他之所以不願告訴他實事就是怕會出現這種情況。
他那麼喜歡一起長大的師兄師弟們!那麼喜歡他的爹爹!那麼喜歡無憂無慮地在忘憂門瘋跑嬉鬨!
他怎麼能接受是自己親手毀了這裡的?他怎麼接受他所喜愛的都被自己摧毀?
祁殤緊緊摟著嘶喊掙紮的苗齊白,在他耳邊輕喚著,“亦之,沒事了,彆怕!”
“沒事了,都過去了,一切都過去了,彆怕……”
李子昂氣喘籲籲地追過來時,苗齊白已經昏了過去。
他看著狼狽不堪的苗齊白張了張嘴,最後目光擔憂地看向祁殤,“祁師兄,亦之師弟他……”
祁殤將苗齊白抱起來往他們的院子走去,聲音嘶啞道,“他受了不小的刺激昏過去了,你去熬點安神的藥,我帶他去處理下傷口。”
“嗯,我這就去。”李子昂說著便一瘸一拐地走了。
他的腳當年受了傷,要不是祁殤救他,他恐怕也死在了苗齊白的刀下,雖然後來祁殤給他醫治了,但每次走得太急都會有影響。
祁殤將人帶回了院子,安置在了他以前的房間,這十年來他有時候會回來住,李子昂一直待在這裡便會隨時幫著打掃。
祁殤給苗齊白的額頭上了藥,又給他擦了臉,看著他慘白毫無血色的臉在昏迷中都透著濃濃的痛苦之色,低頭吻了吻他泛白的唇角,心疼得不行。
苗齊白似乎陷入了某種混沌,這幾日要麼昏迷不醒,要麼醒了就睜著眼不停的掉眼淚,話也不說,聽不見,看不見,也不動,就這樣躺在床上掉眼淚。
祁殤給他把了幾次脈,除了有些風寒並沒有其他症狀。
這隻能說明他傷的是心,得的是心病。
祁殤不敢離他太久,他怕苗齊白突然清醒過來又崩潰地做出一些傷害自己的事。
他將寫好的書信交給李子昂,說道,“亦之一直在尋找凝血散真正的解救之法,我本打算找個機會給他,沒想他自己回來這裡了。”
“上次怕他生疑,隻寫了一份那小冊子上的轉移之法,終究是治標不治本,那位尹大公子怕是快不行了,你將這信儘快送到將軍府去。”
李子昂接過信看著祁殤,“祁師兄要帶齊白師弟下山嗎?”
祁殤點頭,“這裡對亦之終究有著不願回憶的過去,我帶他出去走走,或許他的情況會好些,更何況如今紫庸異動,那人與這京州的人有交易,恐怕也來了南楚,我不太想和他碰麵。”
“如今那京州就是龍潭虎穴,亦之這情況不適合卷進去。”
“確實如此。”希李子昂點點頭,又看向床上昏睡過去的苗齊白,輕歎,“帶他出去走走也好,希望他能早些走出來。”
慕容燁看著手中的信,提心吊膽了幾日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來了,他將信收起來,坐在床沿看著那氣息越來越弱的人,笑著笑著就流下了眼淚。
他撫摸著尹風的臉頰,輕聲說道,“子闊哥哥,苗神醫找到可以救你的辦法了。”
幸好,我們不會陰陽兩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