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的鐵門敞開著,那兩個把守牢門的士兵已經不知所蹤。
暗牢中唯一的一隻火把孤零零地晃動著微弱的火光。
阿泗疾行兩步衝進牢房內,那角落原本被鎖鏈困在刑架上的血淋淋的人已經沒了蹤影,唯有地上被血色染透的棉布和那個血跡斑駁的刑架在火光中無聲地猙獰著。
他,他真的拋下他家公子走了嗎?
“將軍,人的確被救走了。”沈正海不免有些著急,他記得將軍說過白芷的血是製作城中疫病解藥的最重要的一味藥引。
尹鴻神色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下顯得有些陰沉,眼看著已經到了的爆發邊緣,暗牢裡響起了他壓製著怒火的聲音。
“讓趙百盛加派人手,孤狼關內給我挨家挨戶,掘地三尺地搜!”
“一旦發現他們的蹤跡,不必留手,隻需把白芷帶回來,生死不論!”
阿泗驟然抬眸看去,眸中滿是不敢置信!
半個時辰前
拓跋烈避開街頭巡邏的士兵,抱著因為疼痛而渾身痙攣的白芷進了城南一處小院。
此處院子不大,坐落在平民區,這院落原來的主人是一對年輕夫妻,但早在拓跋烈打算強占此處落腳藏身時,那夫妻二人便已經被他親手處理了。
拓跋烈抱著白芷進了一旁的耳房,隨手便將人丟到了床鋪上。
赤練紫金王蛇的毒素從左眼蔓延至全身,白芷體內原本潛藏的蠱蟲受了刺激,此時正在他經脈之中亂竄。
他此刻已經疼得說不出話了。
拓跋烈靠著床架欣賞著白芷蜷縮著身體顫抖,半響才慢悠悠笑道,“赤練紫金王蛇的毒素隨著血液流動所產生的疼痛是刑具無法比擬的,這是作為你當年逃離我的懲罰。”
“但你乖乖跟我回來我也為你準備了迎接你的禮物!”拓跋烈彎腰,雙手撐著床沿,溫柔而殘忍的輕笑從他口中溢出,“隻要經過七次赤練紫金王蛇的毒素淬體,你的經脈就會變得更加柔韌,到時你就能夠接受我為你準備的更加渾厚的內力。”
“不過在此之前之前,你的懲罰會一直持續下去!”拓跋烈將白芷汗濕貼在臉上的頭發撩開,那雙幽暗的紫眸裡又浮現了一絲興奮,“七次毒液淬體,可是會一次比一次更疼痛難忍哦!”
“好弟弟,你可以慢慢享受!”
“叩叩叩!”
驟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拓跋烈的興奮,他直起身,目光陰鷙地瞥向門口。
然而在看到門口站著的那清瘦的少年時,他眸中的陰鷙很快沉寂下去,反而帶上了一抹讓人難以察覺的溫柔。
“是夏清啊!”他的語氣也柔和了許多。
“我剛在廚房聽到外麵有聲音,想著應該是殿下回來了。”
夏清淺淺一笑,他長得眉目清秀,笑起來時臉上帶著一對的酒窩,格外可愛。
他墨發半簪著,穿著一身天青色長袍,外罩著一條灰白色圍裙,手中端著一盤剛出鍋的還熱氣騰騰的糕點。
“過來。”拓跋烈對他招手,待人走近了便伸手從他端著的盤子裡拿起一塊糕點,也不怕燙,張口便咬了一半下去。
“我說過在你糕點出鍋前就能趕回來。”拓跋烈揚著眉,頗有些小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