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風離開京州的第十三日,京州並京州西北方連城,西南方寧城,三城共被祝允輕抄家官員十人,繳獲納入國庫金黃共三百萬兩,白銀一千九百萬兩,還有諸多古董,字畫,玉器尚未估量。
此數額巨大讓人瞠目結舌。
杜鑫在大殿中捧著記錄納入國庫物品的折子大聲宣讀。
殿內寂靜,隻聽得到他一人的聲音在空曠的殿中回蕩。
那清朗而沉穩的聲音宣讀著數不儘的金銀財寶,然而此刻卻無一人敢心生貪念,因為那每一個字都是一道催命符,催著牢中之人的命,驚得殿中諸位冷汗浸浸。
杜鑫念完最後一個字,“啪”的一聲合上折子,拱手向上首的慕容翊說道,
“陛下,這便是從那十位官員府中搜出的財物,現已全部整理收歸入庫。”
“陛下,那十人贓款已繳,不知您何時處置他們呢?”宋稟居在杜鑫退回隊列後走了出來,對慕容燁道,“按照我朝律例,凡朝中官員涉及貪汙受賄者當嚴懲,貪汙金額大於百萬兩者,當抄家流放。”
“此番祝大人查出十餘官員涉嫌貪汙受賄,可見我朝之前對官員整治監察的疏忽,而他們更是敗壞我朝堂威望。若再不強加整治,我南楚朝堂遲早將敗落在他們手中!”
“陛下,此次貪汙案,定要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流放對他們可太輕了。”
不等慕容翊說話,祝允輕笑著接過宋稟居的話,同時也從隊列中走了出來。
宋稟居轉頭瞧著他,隻聽祝允輕對慕容翊拱手道,“陛下,那十名官員可不僅僅隻是貪汙受賄,臣今日還有本要奏!”
眾人目光齊刷刷落在祝允輕身上,或驚駭,或看戲,或皺眉,或殺意暗藏。
“祝大人這是何意?”宋稟居略一怔愣,問道,“莫非他們還犯了何罪?”
“正是!”祝允輕向他頷首,隨即又轉向慕容翊,從懷中掏出一本折子雙手托舉於身前,正色道,“此折子上記錄了那十人欺壓良民,濫殺無辜,甚至逼良為娼,販賣人口,更有私下倒賣茶鹽等諸多罪證!還請陛下過目。”
一語落下,全場嘩然,隊列之中,已經有人雙腿打顫。
慕容翊的雙眸驟然一冷,一道陰沉而冰冷的視線鎖在祝允輕身上。
他的臉色說不上好看,甚至算得上是陰沉如墨。
他不在乎那十人是生是死,他們手中的那點金銀不過是那龐大蛛網中的冰山一角。
而他怕的是祝允輕會順藤摸瓜查到一些不該查的東西。
當年他被迫與那些人做了交易,這麼多年下來,他也不敢保證次次都做得天衣無縫。
那十人雖沒接觸到更深的地方,但祝允輕這人辦案向來神出鬼沒,指不定就讓他從那些人口中聽出點什麼繼續查下去。
那十人必須死,但不是現在,他們手中還有一批東西,他得在祝允輕發現之前找機會從他們口中得到位置,並儘快轉移,以免徒生禍端。
慕容翊停留在祝允輕身上的目光太冷了,如同一把淬毒的刀子。
這祝允輕太棘手了,他得儘早讓人殺了他才行,否則後麵事情一但敗露,他這個剛上任的皇帝隻怕就要被群臣逼下這把龍椅了。
那人上次不肯幫他去除掉尹風,這次若想繼續拿到那些錢財,這個忙他就必須得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