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您看看那封信吧!”夜銘身子被推歪,隨即又跪回來,身體下伏,痛喊道。
“信!信!信中寫了什麼?是父親寫的求援信還是……”尹決明慌張地顫著手打開信封,可看著那潦草而淩亂的內容,尹決明仿佛被利劍生生釘在了原地。
他仿佛失了魂一般,臉色白得瘮人,爬滿血絲的雙眼儘是哀痛之色,然而他渾身驟然迸發的殺氣又讓他如同深淵裡的嗜血殺神,蠻橫且鋒芒畢露。
夜銘悲戚的聲音恰在這時如悶雷般重重砸進眾人耳中。
“烽火關在春節的淩晨遭到紫庸怪物的突襲,他們來勢洶洶,幾位副將根本來不及反應,那夜傷亡慘重,還是大公子的青龍衛勉強擋住了襲擊。”
“幾位副將趁機帶著烽火關幸存的百姓和尹家軍撤退至孤狼關,可紫庸軍隊一直在強攻,沈副將送出無數求援信,但都被紫庸派出的怪物攔截了。”
“您手上的這封,是唯一送出來的。”
“那斥候說,他離開孤狼關時孤狼關也已到了岌岌可危之境,幾位副將帶著尹家軍對敵都受了重傷。”
“孤狼關此刻恐怕也要守不住了……”
“為何是幾位副將帶兵對敵?”祝允輕眉頭一顰,麵上那虛假的溫潤早在尹決明衝出開門的那一刻便被他收了起來,他在夜銘悲愴的話語間忽的也生出了一抹不好的預感,問道,“尹將軍人呢?”
“我父親……”尹決明捏著信的手顫抖得幾乎拿不住,他唇瓣翕動,艱難而乾澀地吐出幾個字,“我父親,他……”
“啪嗒”
一滴淚從他眼角滑落,砸在了那淩亂的染著猩紅血液的信紙上,一股濃鬱的哀傷自他身周身彌漫開來。
“將軍他……”夜銘忍著哽咽替尹決明道出那讓他們難以接受的傷痛,“將軍在除夕夜……被紫庸人,刺殺身亡!”
“什麼!”杜鑫驚呼一聲,差點沒站住腳,虧得祝允輕就在他身旁將他一把扶住。
祝允輕同樣大受震撼,“怎麼會?為何之前一點消息也沒傳回來?”
他以為尹大將軍頂多是身負重傷,怎麼就身亡了?
什麼刺客能將尹大將軍刺殺?那可是北境的狼王啊!
一旁的夜束腦子“轟”的一聲,緊跟著也“咚”一聲跪了下去,一樣地不敢置信,“銘,銘哥,你說什麼?將,將軍他……怎麼會……”
夜銘啞聲說道,“紫庸派那些怪物攔截了所有送信的斥候,這封信,若不是遇上大公子他們的隊伍隻怕也送不到京州。”
杜鑫看向尹決明,眸中染上悲痛的濕潤,一代名將就這樣悄無聲息地死了,這對南楚來說是極大的損失,對尹決明來說隻怕更是難以接受。
他看著尹決明毫無血色的臉,忍不住擔憂,抬手握住了他顫抖的手腕,“尹兄,你……”
尹決明混沌的腦子脹痛難忍,他緊咬著牙關,握拳的指甲在掌心掐出了血痕,深深吸了一口氣涼氣強行讓自己冷靜下來。
將那彌漫的殺氣和狠戾儘數壓榨下,他這才又看向跪伏在地的夜銘,隻是聲音依舊止不住地發顫,“我大哥呢?陸虎和他碰麵了?”
哪知夜銘雙眼一紅,跪伏的身子壓得更低了,幾乎哽咽地說道,“公子,大公子他,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