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到黃土埋脖頸的李老太爺偷活嬰煉藥,下到各房幼齡小兒也是囂張跋扈,草菅人命!
就連李府二房最小的少爺,九歲時手上也沾了不少人命!
這李府上下可以說沒有一個好人!
他今日就是殺了這李五小姐也絕不會有任何心理負擔!
這樣想著,手中長劍便用了力。
李時婉感受到青俞的動作,瞳孔驟然一縮,臉色慘白,就連心跳都漏了一拍!
院外的砸門聲卻震如擂鼓,似乎要將李時婉的心臟都給震碎了!
“等等!”
千鈞一發之際,尹風回身,眨眼間劍鞘便壓在了青俞的劍刃上。
李時婉脖頸上的傷口又深了一分,但好在還不算深。
掌心的刺痛讓她從死亡的恐懼中回神,漏拍的心跳忽然加快速度砰砰狂跳起來,她的呼吸忍不住地急促起來,卻又被她克製地壓得很輕。
後背的裡衣被汗水打濕,冷風一吹,整個背脊都爬上了寒意。
她看向攔下她脖頸間的劍刃的男人,尹風便是在此時問道,“你是李府小姐,你說你要幫我們?”
“李府小姐很多,有一個被遺忘很正常。”李時婉壓著心中的恐懼,她知道,隻有說服了眼前這個男人,她今晚才有一條活路。
外麵的人已經在破門,很快他們就能闖進來。
她得在他們闖進來之前說服這兩人相信自己,她要給自己留一條活路,一條踩在李府眾人身上爬出去的活路!
“你覺得我們會信?”青俞聲音依舊很冷。
“難道你們過來時沒發現嗎?”李時婉到了此時反而越發冷靜,她放鬆了身體,不再掙紮,“握住的是這李府最偏僻最陳舊的院子。”
“他們口中叫我五小姐,卻依舊敢在我還沒應聲之前開始破門。”
“還不夠。”尹風盯著她的雙眼。
李時婉回望著他,在這昏黃的光線中,那雙漆黑的杏眼裡滿是恨意。
李時婉幾乎咬牙切齒地說道,“他們殺了我母親!他們把我當做攀附的棋子。”
“這支發簪,”李時婉支著被尹風放到枕頭旁的發簪,說道,“李府戒備一向森嚴,沒有人睡覺會把發簪放到枕頭下,我防的不是彆人,正是李府的人!”
“我恨李家所有人!”李時婉那張姣好的容顏在仇恨裡變得猙獰,“我恨不得他們都給我母親陪葬!”
尹風看著那雙充滿恨意的雙眼,半晌,說道,“你要如何幫我們?”
“主子!”青俞心急,怎能如此輕易就相信她?萬一她是騙人的!
尹風卻沒想那麼多,若這人真是騙他們的,最後也不過是他二人晚一點與外麵的人撞上,最後結果都一樣。
“砰!”
院門被破的聲音,府兵舉著火把闖進來了。
“床底下中間位置的木板可以打開,下麵是一個小地窖可以暫時躲避!”李時婉讓開位置,看著外麵越來越亮的火光,一邊往門口走一邊快速說道,“你們動作快點,我攔不住多久。”
青俞與尹風對視一眼,率先趴下轉入床底,摸索一陣,當真掀開一塊木板。
“公子,的確有個地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