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歲的我容貌與母親已有七分相似,那個男人便因為這張容貌對我動了不該有的心思。”
尹風和青俞齊齊一震,不敢置信地抬眸看去,他們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
一個父親能對自己的親生女兒動了心思?!!
這還是人嗎?怕是畜牲也不如!
李時婉瞧著兩人的神色露出一抹苦笑,心中又難免悲戚刺痛,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又沉沉吐出。
試圖以這樣的方式將胸腔裡那苦澀的,痛恨的情緒通通吐出去。
可效果微乎其微。
那些恨意與痛呼早已與她的血肉融在了一起。
“多年後的第一次見麵,那時的我還不明白那眼神代表什麼。”李時婉聲音裡都含著恨,“我在這院中被獨自關了數年,突如其來的父愛讓我欣喜。”
“我把他對我的關心與嗬護當做是父親對女兒的疼愛。”
“他會偷偷帶著我在花園裡閒逛,會給我買外麵新奇的吃食,那是我那些年裡從不曾擁有的東西。”
“我越發渴望外麵的世界。”
“我也期待著他有一天能夠真正地把我從這方寸的牢籠裡解救出去。”
“可是並沒有,他不敢得罪二夫人。”
“李家雖有個皇後,但那是長房的皇後,他們二房隻能借點餘威,二房無子孫入朝為官,他們隻能依附著長房才能享受這無儘的榮華富貴,但人的心是永遠滿足不了的。”
“他娶了襄王嫡次女項燕為夫人,他以為他能夠以此控製襄王得到權勢,卻沒想那項燕是他掌控不了的。”
襄王,如今新帝的皇叔,也是先帝唯一一個如今還活在世上的兄弟。
襄王藩地在幽州,不算太好的封地,但也不算太差,當初先帝防著他,並未給他任何實權。
幽州那邊有尹風的暗樁,襄王的動向他也算清楚,當年那襄王將項燕嫁給李二爺,的確是生了想要拉攏的意思。
但如今新帝登基,又有六皇子的事在前,那襄王怕新帝找借口也滅了他,如今在藩地要多老實有多老實。
這些內容其實有涉及到皇親貴族們的權力紛爭,如今新帝登基,李家又有個李太後,按理說李時婉是不該與外人講這些,因為但凡讓人知道,她便有無儘的麻煩。
但她如今隻有用這些來向尹風二人表達誠意。
“那男人怕二夫人,因此也不會為了我得罪二夫人,他不會解救我,他隻是想把我拽入另一個深淵。”
“那是在一個晴朗的夜晚,二夫人帶著家中兄弟姐妹去寺廟祈福沒有回府,那個男人借著酒瘋闖進了我的房間。”
尹風皺起眉,青俞也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氣。
院外依舊嘈雜,火光時隱時現,屋中卻安靜得隻聽得見李時婉低沉的聲音。
“我奮力掙紮著逃了出去,卻慌不擇路跑到了大房那邊的地界,我遇上了剛從花樓喝了酒回府的大房三公子。”
“那也是個畜牲!”李時婉回想起當時令人窒息的一幕,恨得咬牙切齒,“他也跟那個男人一樣,都是畜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