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平見那信號彈從窗口縫隙升上天空,整張臉都變得猙獰起來。
他尚且還不知這些黑衣人是什麼人,雖然杜鑫已服毒活不了幾日,但若今夜被劫走,上麵定然會拿他是問。
他要在他們的援兵趕來之前抓住幾個活口審問。
隻要知道今夜劫獄之人是誰派來的,便也是大功一件。
刺耳的哨聲幾乎穿透眾人耳膜。
宋平在藥傀的咆哮聲中大吼,“給我抓住他們!”
藥傀們在接受到命令後瘋狂地撲向眾人,阿泗一手穩穩托著昏迷的杜鑫,另一隻手緊握長劍,劍身在火把的映照下泛著冷光。
可麵對藥傀們毫無章法卻力大無窮的撲擊,他還是被逼得連連後退,腳下的石板上很快布滿了淩亂的劍痕。
“保護杜大人!”夜束的聲音驟然響起,他身形如電,手中長劍劃破空氣,堪堪擋住一隻藥傀抓向杜鑫的利爪。
隨著他的指令,其餘暗衛迅速聚攏,將阿泗和杜鑫護在中間,形成一道嚴密的人牆。
“這些怪物太難纏了。”
夜闌一腳將身前的藥傀踹出去,剛想喘口氣,另一隻藥傀已經張著滿是獠牙的嘴撲了上來。
他瞳孔微縮,握緊長劍狠狠劈下。
“噗”的一聲悶響,藥傀的手臂應聲而斷,黑紅色的血液噴濺而出,瞬間染紅了夜闌的臉。
“呸呸呸!他娘的,這玩意兒的骨頭比鐵還硬!”
夜闌抹了把臉上的血,語氣裡滿是煩躁。
他砍過無數敵人,卻從沒見過這麼難對付的東西,就算斷了肢體,依舊能爬起來繼續攻擊。
夜束一劍刺穿一隻藥傀的脖子,順勢將它踹開,可下一秒,那藥傀竟又晃晃悠悠地爬了起來,空洞的眼眶裡滿是嗜血的瘋狂。
他眉頭緊鎖,心沉到了穀底,“這麼下去不是辦法,等外麵的官兵進來,咱們更跑不掉了。”
他記得他家公子和大公子當初在祈安城遇到過這些東西,隻是那時他不在二公子身邊,後來又被各種事務纏身,竟忘了去打聽當初是如何解決這些怪物的。
若是夜銘在這兒,定然知道應對之法。
夜束心中滿是懊悔,早知道會在京州城再次遇到這些東西,他當初說什麼也要問清楚應對之策,也不至於像現在這樣被動。
就在眾人與藥傀纏鬥不休時,一支舉著火把的隊伍衝了進來,火光映亮了整個牢房,也映得為首之人的臉格外清晰。
竟然是他!
夜束看清那人麵貌心中一震。
馮時!他竟然在這裡!
他記得馮時當初被太後保下後便一直在府中修養,之後事情太多沒顧得上斬草除根,等二公子回頭要去將人解決時卻找不到人了,沒想到他竟然是混進了刑部。
等今夜事了,他定要稟報公子找機會將這賣國賊給除了!
夜束在心中暗下決心,可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馮時身後之人身上時,渾身的血液幾乎都要凝固了。
那人身穿士兵的鎧甲,頭盔的陰影遮住了大半張臉,可在火光的映照下,那雙泛著幽幽寒光的紫色眼眸卻格外醒目。
是紫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