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光消退的瞬間,零的軀體像玻璃般碎裂。無數數據流從裂縫中湧出,在空氣中編織成一張巨大的網。林昊想要後撤,但已經來不及了。那些數據流比光還要快,瞬間就將整個房間籠罩。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零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世界在扭曲。牆壁、地板、天花板都化作數字洪流,將現實衝刷得支離破碎。林昊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拉扯,就像陷入了某種特殊的維度。
"這是虛擬空間?"王磊在一旁說。他的聲音聽起來很遙遠,像是隔著一層薄膜。
確實是虛擬空間,但又和普通的虛擬現實不太一樣。林昊能感覺到,周圍的空間結構非常特殊,就像是真實與虛幻的夾縫。在這裡,物理法則被重新定義,現實被數據取代。
"你們一定很好奇,為什麼我要入侵地下格鬥場的係統。"零繼續說,"為什麼要引你們來這裡"
數據流凝聚,在空中形成一個巨大的投影。那是一座充滿未來感的建築,外牆上覆蓋著密密麻麻的電路。建築內部,無數培養艙整齊排列,每個培養艙中都浸泡著一個人。
"這是"
"永夜組織最機密的實驗基地之一。"零說,"他們在研究一種新型的異能數據異能。通過改造人體,將大腦變成生物計算機。"
投影切換,顯示出大量實驗數據和人體解剖圖。其中最顯眼的是一張基因圖譜,上麵標注著各種複雜的參數。
"但實驗很不順利。"零的聲音帶著一絲嘲諷,"絕大多數實驗體都無法承受改造,變成了廢物。隻有極少數人成功了。"
林昊看著那些數據,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就是其中之一?"
"聰明。"零說。數據流再次湧動,在空中凝聚成一個人形。那是一個看起來二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渾身上下都覆蓋著淡藍色的電路紋路。
"我是第一個成功的實驗體。他們給我植入了量子處理器,讓我的大腦能夠直接解析和控製數據。在虛擬空間裡,我就是神。"
話音剛落,整個空間突然震動。數據流化作無數鋒利的箭矢,朝著林昊和王磊射來。兩人迅速分開閃避,但那些箭矢會自動追蹤,而且速度快得驚人。
"但這還不夠。"零繼續說,"我需要更強大的力量。而你,林昊,你體內的特殊血脈正是我需要的。"
林昊一邊躲避攻擊一邊說:"所以你故意泄露永夜的情報,就是為了引我來這裡?"
"沒錯。"零突然出現在他麵前,"你的空間異能,配合我的數據異能,就能創造出真正的奇跡。想象一下,能夠自由穿梭於現實和虛擬之間,操控整個數字世界"
轟!
一團能量球從旁邊襲來,打斷了零的話。是王磊。他的感知異能在虛擬空間中似乎獲得了增強,能夠預判數據流的軌跡。
"彆聽他的鬼話。"王磊說,"這家夥明顯不正常。"
零轉過頭,臉上露出不耐煩的表情:"區區感知係異能者,也敢打擾我們的談話?"
他隨手一揮,無數數據流凝聚成鎖鏈,將王磊捆住。然後,那些鎖鏈開始發光,像是要將他的意識抽離。
"你以為這是在現實世界嗎?"零冷笑,"在這裡,我可以直接讀取你的數據,刪除你的存在。"
林昊見狀大喊:"住手!"
他嘗試用空間異能營救王磊,但在虛擬空間中,物理法則被扭曲,空間跳躍變得極不穩定。每次傳送都像是在刀尖上跳舞,稍有不慎就會被數據流撕碎。
"彆白費力氣了。"零說,"在沒有實體的數據世界裡,空間異能根本發揮不出真正的力量。"
確實如此。林昊能感覺到,自己的能力受到了極大的限製。這裡不存在真實的空間,一切都是由數據構建的虛幻。但是
等等。
數據構建的虛幻?
林昊突然想到了什麼。如果這個世界是由數據構成的,那麼空間的本質就是數據流的排列方式。也就是說
他閉上眼睛,感受周圍的數據流動。果然,在那些看似混亂的數據中,存在著某種規律。就像現實世界中的空間法則一樣。
"有意思。"零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你想要理解數據的本質?不過已經太晚了"
他的身體突然膨脹,化作一團巨大的數據風暴。無數代碼在空中飛舞,像是要吞噬一切。但就在這時,林昊動了。
他沒有使用常規的空間跳躍,而是直接乾預了數據流的排列。在零驚訝的注視下,整個虛擬空間開始扭曲,重組,最後破碎。
"不可能!"零大叫,"你怎麼能"
"這到底是誰的世界,還不一定呢。"林昊說。
他終於明白了。在這個虛擬空間中,零掌控著所有的數據。但數據的排列方式,也就是空間的構造,卻是他的領域。兩種能力的碰撞,誰勝誰負還未可知。
戰鬥瞬間進入白熱化。零操控著數據風暴發動猛攻,而林昊則不斷重構空間結構,將那些攻擊導向虛空。兩人的能力在虛擬與現實的夾縫中交織,爆發出令人眩目的光芒。
王磊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戰鬥。在他的感知中,兩股力量就像兩條巨龍在互相撕咬,誰也不讓誰。
終於,在一次正麵碰撞後,虛擬空間出現了裂痕。從裂痕中可以看到現實世界的景象。拍賣場那邊的戰鬥似乎結束了,到處都是狼藉。
"看來時間不多了。"零說。他的形態開始不穩定,似乎受到了某種乾擾。
就在這時,林昊突然說:"等等,你剛才說永夜組織在研究數據異能他們的實驗基地在哪?"
"嗬嗬。"零露出神秘的笑容,"如果你真想知道去地下數據中心看看吧。不過要快,那裡很快就會"
話沒說完,他的身體突然崩潰,化作無數數據碎片消散在空中。虛擬空間也跟著崩塌,將林昊和王磊重新拉回現實。
控製室裡一片狼藉,主機冒著青煙,顯示屏上布滿裂痕。而在角落裡,一個微型硬盤正在閃爍著微弱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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