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的冷雨拍打著窗戶,內務調查科的辦公室裡一片昏暗。陳科長站在窗前,看著樓下警車魚貫駛出警局大門。他拿起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
"不能讓他們去軍工廠。"電話裡傳來一個沙啞的聲音。
"來不及了。"陳科長輕聲說,"秦川那小子,比他父親還難對付。"
掛斷電話,陳科長快步走出辦公室。走廊上燈光忽明忽暗,像是某種不祥的預兆。他的腳步在空曠的走廊上回響,直到在檔案室門前停下。
推門而入,一個身影正站在檔案架前。是方雪。
"我就知道你會來。"陳科長說,"張建國的死,不會這麼簡單。"
方雪轉過身,手裡拿著一份文件："陳科長深夜來檔案室,是為了這個嗎？二十年前"獵鷹"行動組的完整名單。"
"你果然已經查到了。"陳科長的目光落在文件上,"當年的事,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麼簡單。"
方雪將文件放回檔案架："清道夫為什麼要殺害張建國？他到底發現了什麼？"
陳科長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走到窗邊："s計劃從一開始就是個陰謀。不僅是量子物理實驗,更是一個龐大的利益輸送網絡。秦川的父親發現了真相,所以他們不得不鏟除他。"
"他們是誰？"
"一個盤踞警界多年的隱秘組織。"陳科長的聲音低沉,"他們滲透了各個部門,控製著關鍵崗位。表麵上是維護正義的衛士,暗地裡卻在經營著巨大的灰色帝國。"
方雪心頭一震："所以清道夫其實是"
"他們的白手套。"陳科長接過話,"專門處理那些威脅到組織的"意外事件"。"
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方雪注視著陳科長的背影："您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陳科長轉過身,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因為我也是受害者之一。二十年前,我是秦川父親的同事,親眼目睹了整個計劃的實施過程。但我什麼都做不了,隻能眼睜睜看著一切發生。"
他從抽屜裡取出一個u盤："這裡麵有我這些年收集的證據。如果今晚我出了什麼意外,記得把它交給秦川。"
"您的意思是"
話音未落,走廊裡突然傳來腳步聲。陳科長迅速將u盤塞給方雪："快走！用檔案室的緊急通道。記住,不要相信任何人,包括警局的高層。"
方雪剛躲進暗道,辦公室的門就被推開了。幾個身著警服的人走了進來。
"陳科長,您果然在這裡。"為首的人說道,"上級有緊急指示。"
"什麼指示？"陳科長的聲音很平靜。
"關於今晚軍工廠的行動,必須立即叫停。"那人說,"這是命令。"
躲在暗道裡的方雪聽見陳科長冷笑了一聲："二十年了,你們的把戲還是老一套。"
"陳科長,不要自誤。"對方的語氣變得冰冷,"組織對您一向寬容。"
"寬容？"陳科長的聲音裡帶著諷刺,"就像對待秦川的父親那樣？"
緊接著是一陣死一般的沉默。方雪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覺地抓緊了u盤。
"很遺憾。"那個冰冷的聲音說,"看來您已經做出了選擇。"
暗道的縫隙中,方雪看見一道銀光閃過。那是一根細細的鋼絲,正緩緩勒住了陳科長的脖子。
"彆白費力氣了。"陳科長的聲音依然平靜,"我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天。"
話音剛落,檔案室裡突然響起一聲巨響。是催淚彈！濃煙瞬間充滿了整個空間。方雪聽見一陣混亂的腳步聲和打鬥聲。
十分鐘後,煙霧散去。檔案室裡一片狼藉,但陳科長和那幾個神秘人都已經消失不見。地上隻留下幾滴血跡和一枚破損的警徽。
方雪從暗道裡走出來,立即撥通了秦川的電話。但對方始終無法接通。她又嘗試聯係林雨晨,依然沒有回應。
"通訊被乾擾了。"她喃喃自語。
就在這時,她注意到陳科長的電腦屏幕上還停留著最後瀏覽的頁麵。那是一份標注著"絕密"的文件,記錄著一個代號為"晨星"的行動計劃。
方雪快速掃視文件內容,瞳孔驟然收縮。這哪是什麼行動計劃,分明是一份清單,記錄著需要"處理"的人員名單。而清單的最上方,赫然寫著秦川的名字。
她立即掏出手機,給秦川發了一條加密短信："緊急撤離！軍工廠是陷阱！清道夫已經布置了天羅地網！"
但信息顯示發送失敗。方雪咬了咬牙,快速收起u盤。她知道,現在隻能親自趕往軍工廠。
走出檔案室時,她在走廊的轉角處發現了一枚紐扣。上麵刻著"獵鷹"的徽記,但仔細看去,徽記的背麵還有一行小字：23:30，b計劃啟動。
方雪看了看表,23:15。留給她的時間不多了。
與此同時,駛向軍工廠的警車隊伍正在穿過一片廢棄的工業區。秦川坐在車裡,總覺得心神不寧。
"頭兒,前麵就是目標位置了。"副駕駛的隊員說。
秦川正要回答,突然注意到路邊的一個異常。那是一盞壞掉的路燈,但在燈罩的縫隙間,似乎閃爍著微弱的紅光。
"停車！"他大喊。
話音未落,一聲巨響震破夜空。爆炸的氣浪掀翻了前麵的警車。火光映紅了半邊天空,照亮了潛伏在黑暗中的槍口。
這是一場精心設計的圍獵。而真正的狩獵,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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