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警局證物室內，一地狼藉。玻璃櫃被砸破，檔案櫃大開，抽屜內的物品散落一地。剛到崗的證物室管理員站在門口，臉色慘白。
"所有關於張建國案的物證都不見了。"她對趕來的秦川說，"包括他的手機、筆記本，還有那枚袖扣。"
秦川蹲下身檢查地上的玻璃碎片。碎裂的形狀說明是從內向外擊破的，不是外部入侵。他又看了看門鎖——完好無損。
"調一下監控。"他對跟來的隊員說。
"已經查過了。"隊員搖頭，"從淩晨兩點到四點的錄像全部丟失，係統顯示是斷電導致。"
秦川環視整個證物室。儘管一片混亂，但他注意到一個細節：隻有涉及張建國案的區域被翻動過，其他區域的物證都整齊擺放。這不是一般的偷盜，而是有目的的證據銷毀。
"能進入證物室的人很有限。"方雪走了進來，"我查過門禁記錄。昨晚隻有三個人刷卡進入：值班警員李強、技術科張工，還有姚副局長。"
"姚副局長？"秦川眉頭緊鎖，"他為什麼半夜來證物室？"
"而且，"方雪補充道，"根據記錄，他在裡麵待了整整40分鐘。"
秦川正要說話，手機突然震動。是林雨晨發來的加密消息："緊急情況。軍工廠的硬盤被人動過手腳，裡麵植入了病毒程序。一旦讀取，所有數據都會被自動刪除。"
"彆碰那個硬盤。"秦川立即回複，"我馬上過去。"
轉身要走時，他注意到證物室角落的一個細節：地上有幾滴新鮮的血跡，旁邊是一片碎裂的指甲片，上麵還粘著皮肉。顯然昨晚這裡發生過搏鬥。
"采集這些痕跡。"他對方雪說，"我去找姚副局長問話。"
但當他趕到姚副局長辦公室時，秘書告訴他："副局長一早就請假了，說是身體不適。"
"他住在哪裡？"
"這個不太清楚。"秘書支吾道，"副局長從不在辦公室留私人信息。"
就在這時，內務調查科的陳組長走了過來："找姚局？彆找了，他已經失蹤了。昨晚家裡也空無一人，像是早有準備。"
秦川和陳組長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陳組長壓低聲音："有個情況要通報。昨晚檔案室發生了槍戰，陳科長重傷，目前在icu。"
"什麼？"秦川一驚，"是誰開的槍？"
"還不清楚。現場找到了三種不同口徑的彈殼，但都經過消音處理。彈道鑒定顯示，使用的是警用製式武器。"
"內部人乾的。"秦川握緊拳頭。
"不止這些。"陳組長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我們在清理陳科長辦公室時發現了這個。是一份關於"獵鷹"行動組的絕密報告。"
秦川快速瀏覽文件內容。這是一份二十年前的調查報告，記錄了"獵鷹"行動組的活動軌跡。其中提到，該組織涉嫌參與了多起非法人體實驗，而這些實驗都與量子物理有關。
"最關鍵的是這個。"陳組長指著報告最後一頁，"行動組的指揮官，就是現在的姚副局長。"
一切都連起來了。姚副局長不是一般的保護傘，他就是二十年前實驗的參與者之一。而清道夫，就是由"獵鷹"行動組演變而來。
"組長！"一個隊員急匆匆跑來，"法醫室傳來消息。證物室血跡的dna比對結果出來了，和姚副局長的檔案樣本相符！"
"但他為什麼要親自來銷毀證據？"陳組長疑惑道。
秦川想起了什麼："量子態檢測器。張建國一定發現了什麼關鍵證據，而這個證據就藏在他隨身物品中。姚副局長不敢假手他人，隻能親自來取。"
"可是發生了意外。"方雪的聲音突然在背後響起，"我剛剛仔細檢查了現場。從打鬥痕跡判斷，至少有兩個人趁姚副局長銷毀證據時突然發動了攻擊。但他們的目標不是阻止他，而是要搶奪某樣東西。"
"你的意思是"秦川若有所思。
"警隊內部不止一股勢力。"方雪說，"而這些人都對二十年前的實驗誌在必得。"
秦川的手機又震動了一下。是那個神秘的"守望者"："你們要找的東西不在證物室。張建國在被殺前，就已經啟動了一個備用計劃。去他的住處，在舊書房的暖氣管道後麵。"
"你怎麼知道這些？"秦川問。
"因為這是我教他的。"對方說，"二十年前你父親就是這樣保存關鍵證據的。"
秦川立即行動起來："陳組長，你去盯著姚副局長的所有關係網。方雪，你繼續分析現場證據。我去張建國住處看看。"
"小心。"方雪說，"對方一定也會想到這一點。"
秦川快速向停車場走去。路過證物室時，他注意到門口的封條被風吹得啪啪作響。陽光透過碎裂的玻璃照進來，在地上映出斑駁的影子。
一個穿著清潔工製服的人正推著拖把經過。秦川餘光瞥見他的手在口袋裡動了動，那裡鼓起的形狀，分明是一把消音手槍。
"果然來了。"秦川心想。他裝作繼續向前走，實際上已經將手按在了槍套上。
拐角處，兩個"便衣"警察背對著牆站立，看似隨意地交談。但他們的站位恰好封死了通往電梯的路線。
秦川掏出手機，假裝接聽電話："是的，我馬上去停車場，有個緊急會議。"
他特意說得很大聲，讓跟蹤者都能聽見。然後，他真的轉向了停車場方向。
但在即將進入停車場的瞬間，他突然轉身，快速衝進了一旁的消防通道。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跟蹤者果然上當了。
消防通道內，秦川靈活地翻過欄杆，跳到下一層。他熟悉這裡的每一個角落，這是他的主場。
當最後一個跟蹤者趕到時，隻看見消防門緩緩關上。而秦川已經從地下車庫的員工通道離開，開著一輛普通的公務用車消失在街角。
他要去張建國的住處，但不是現在。得先甩開這些盯梢的人，然後他看了看後視鏡，嘴角露出一絲冷笑。既然對方如此心急，不如就將計就計。
而此時警局天台上，一個狙擊手正在收起設備。他撥通了一個加密號碼："目標按計劃行動。準備第二階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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