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薑烷瀛道彆了木言緣與薑卿野,獨自一人前往議事堂,明晃晃的月輪已悄然懸於中天,清冷的光如薄霜,無聲無息地灑落下來,將整片竹林都鍍上了一層流動的銀輝。
薑烷瀛踏著碎銀行走在宗門的山間小道上朝著宗門中心重地走去,一般情況下鮮有弟子或者學員來此,很快兩道明光出現在他的視野中,兩名輪值弟子靜立如雕像,薑烷瀛躬身道:“二位師兄辛苦了。”
“是薑烷瀛師弟吧,議事堂就在前方,慕師兄和羅師兄已經去了,眾多議事和幾位長老都已經在等著了。”其中一人說道,看著薑烷瀛的神色明顯帶著傲慢。
“好的,勞煩二位師兄指路了。”薑烷瀛謝過二人之後便朝著前方走去,那兩名輪值的弟子聽到薑烷瀛走遠,其中一人不由得冷笑一聲:“哼,還真是好大的架子,敢讓這麼多議事和長老大人等他一人,聽說此次議事堂所議之事非同小可,他如此怠慢,當真不知死活。”
“算了,有些人拿不清事情輕重自有苦頭等著他,嚴長老特意叮囑我薑烷瀛要是來了必須提前通知他,多的事輪不到我們摻和。”
二人殊不知薑烷瀛雖已走遠,可他卻留下了一名魂守監聽著二人,二人的對話都被他給清清楚楚聽在了耳裡。
“那二人是武戰堂的弟子吧,奇怪,我怎麼會被嚴浩成給盯上了?”薑烷瀛不解。
踏入宗門腹地,一種一樣的死寂撲麵而來,比子夜更深沉。連風都似乎屏住了呼吸,隻有薑烷瀛的腳步在山林中孤獨回響。
密林中,有著一棟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燈火輝煌的建築,其內散發的光芒將四周的黑暗與清冷的月光都逼退了幾分,可是那光芒非但不能帶來暖意,反而在皎潔月華的映襯下,顯出幾分格格不入的沉重。
薑烷瀛一步步踏上那前往光明之地的冰冷石階月光如水銀瀉地,將影子拖的又細又長。終於行至那洞開的巨大殿門前,裡麵透出的暖黃光芒與門外流淌的月華形成一道涇渭分明的界限。薑烷瀛一步跨過門檻闖入議事堂中,頓時他感受到一眾目光如同無形冰矢從議事堂內各處朝他投來。這些目光或帶著驚疑,或帶著審視,乃至一絲潛藏的鋒銳敵意。
“小輩來遲了,請諸位議事長老見諒。”薑烷瀛在眾目睽睽下抱拳躬身致歉道。
“就是這小子嗎?”有議事在竊竊私語。
這是薑烷瀛第一次出現在宗門諸多高層的視野中,但也有人早已聽聞他的名字,因為他之前打劫諸多同窗學員之事早已在一些議事之間傳開成為了暇時閒談。
薑烷瀛保持著躬身的姿勢,直到一位老者的聲音傳出。
“平禮快些入座吧,不要耽擱今日會議的進程。”
薑烷瀛平身朝著議事堂內的末席走去,慕淩寒和羅京也早已在此靜候多時了。
“好了,今日要出席的主要人員終於到齊了,會議開始吧。”先前開口的那位老者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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