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幕的畫麵消失了,百川院的氛圍變得波譎雲詭,所有人都在暗暗關注,佛彼白石、‘肖紫衿’、‘喬婉娩’、‘李蓮花’和‘笛飛聲’。
‘李蓮花’有些頭痛,眼前的局麵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相夷……”
最先開口的是‘喬婉娩’,他應該是這些故人中最在意‘李相夷’的死活人了。
“在下李蓮花,李相夷早就葬身東海了。”
避無可避,那就不避了。
‘李蓮花’說話客客氣氣的,臉上還戴著溫和的笑容,但所有人都能感受得到他身上的疏離。
“李相夷真的回不來了嗎?”
似乎被他的疏離傷到了,但‘喬婉娩’依舊不死心,追問道。
“回?回哪裡呢?”
‘李蓮花’表情不變,直視著搖搖欲墜的喬婉娩。
“四顧門?不是被你們解散了嗎?百川院?我如今身子單薄,手無寸鐵,膽子也小,和雲院主怕是相處不來。”
‘李蓮花’的話說的很委婉,但誰都能聽出他的言下之意。
當年他是天下第一,防不住‘雲彼丘’背後捅刀子,何況其他三位院主都知情,卻選擇了包庇,這等虎狼之穴,他可不敢久待。
“李相夷,你在發什麼瘋?四顧門是我提議解散的,碧茶之毒是雲彼丘下的,和婉娩有什麼關係?你衝她發什麼火?”
看‘喬婉娩’白了臉,‘肖紫衿’立馬跳出來維護。
‘笛飛聲’有些蠢蠢欲動,很想把這幾個不知所謂的人通通殺了,但他了解‘李蓮花’的驕傲,‘李蓮花’不喜歡彆人摻和他的事兒。
“我發火了嗎?我不過實話實說罷了。”
‘李蓮花’笑容不變,隻是語氣更加冷淡了。
“門主,都是我的錯,我色迷心竅,中了角麗譙的詭計,才犯此大錯。
但其他人是無辜的,彼丘願以死謝罪,請門主不要遷怒他人。”
‘雲彼丘’這次特意走到‘李蓮花’麵前跪下,一副誠心悔過的模樣。
“彼丘我要向你道歉,以前我總說你書讀的太多,讀壞了腦子,是我說錯了。
多讀書還是有用的,看你這話說的多漂亮。
既然你都說了罪過在你,你要以死謝罪,那何不動手呢?
至於其他人無不無辜,你說了不算,我原不原諒他們和你死不死也無關。”
其實‘李蓮花’並不想把話說的這麼絕的,可是他真的厭煩了。
既然是故人,就應該留在故事裡。
而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跳出來,和他攀扯以前到底誰對誰錯。
碧茶之毒給他留下了十年的命數,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他都不想把這有限的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事情上。
如果佛彼白石和‘肖紫衿’他們足夠聰明,就應該在天幕結束後安靜裝死,他也可以假裝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可惜他們真是一如既往的愚蠢。
‘單孤刀’假死、十多年的情誼都是假的,身為當事人之一的‘李蓮花’也不是聖人,他現在的情緒很不穩定,百川院就不該在這時候撞槍口。
“雲院主若當真想死,不必告知,我自便吧。”
李蓮花收起笑容,神色厭倦的從‘雲彼丘’身旁走過。
“師娘我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是該多吃點,看你瘦的。”
師徒倆自顧自說著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