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的公告發出去後，他的電話就沒斷過。最先打來電話的是張琳琳。
“陳陽，你這個鞋廠準備招多少人？”
“先招幾千人，如果訂單多的話，後續看情況再增補。”
“能不能給我留幾個名額？”
“怎麼，你有朋友要進廠？”
“哎，都是家裡的親戚。以前嫌棄我隻有高中文化，各種埋汰。自從知道我跟你是高中同學，全部變得客客氣氣，逢年過節都喜歡到我家來湊熱鬨。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知道你的鞋廠要招人，都跑來找我求情。我不同意，他們就找我爸媽。我媽耳根子軟，拜托我來跟你說說好話。”
“你有多少個親戚想進廠啊？”
“十幾個呢，都行嗎？”
“行是行，不過得從普工做起。而且，你得跟他們說清楚，進來就好好乾，我這裡不歡迎混日子的人。”
“放心，我肯定不會包庇他們。那我就謝謝你啦！”
張琳琳的電話掛了以後，楊雪又打電話過來了。
“老板，我是廣告公司的楊雪。冒昧問一下，您的鞋廠還招人嗎？”
“怎麼？你要換工作？”
“不是，我爸下崗兩年了，一直沒工作。我媽讓我找你說說情，想在鞋廠給他找個工作。”
“這樣啊，那你讓他在家等通知吧。等鞋廠建好開工後，再讓他過來報到。或者，你直接安排他在廣告公司上班也可以啊。”
“老板，廣告公司的工作我爸乾不了。還是讓他去鞋廠吧！”
“好的，那開工的時候我再通知你。”
“謝謝老板！”
楊雪的電話掛了以後，陳陽又接了好幾個電話，都是托關係來找工作的。為了躲清靜，他隻能將手機先關機。
不過，晚上在林家吃完飯後，陳陽又被胡清婉叫住了。
“陳陽，你們鞋廠這次準備招多少人，能不能給我留幾個名額？”
陳陽有點驚訝的看著胡清婉，同時很委婉的提醒對方道：“媽，你們文聯都是搞文化藝術的，進鞋廠打工，不合適吧？”
胡清婉的臉上立即流露出不爽的情緒，嘴裡冷哼道：“這些人哪是想打工，圖的就是你們公司的五折購房指標。我今天算是明白了，什麼藝術都是虛的，房子才是實在的。”
陳陽其實還沒考慮過要給鞋廠的員工五折購房指標。他安撫胡清婉道：“媽，你要是看不慣，就彆理她們啊。”
胡清婉歎了口氣道：“都是幾十年的老同事，人家難得為了自家晚輩開口求我一次。我要是不答應，以後怎麼相處。”
陳陽能夠理解胡清婉的心情。在國內，什麼都逃不過人情世故。於是又問胡清婉道：“您這些老同事的晚輩，需要特殊照顧一下嗎？”
胡清婉思考了一下道：“你還是給他們安排點輕鬆的活吧。真要是讓他們去做普通工人，背後還不知道怎麼埋汰我。”
陳陽當即表示沒有問題。一個幾千人的鞋廠，安排幾個文職崗位還是很簡單的。
這時候，胡清婉的手機響了。陳陽正想離開，又被叫住了。
“陳陽，先彆走，你嫂子找你。”
陳陽接過胡清婉的手機，對著電話裡的杜月娥問道：“嫂子，你不會也是幫人來找工作的吧？”
杜月娥聞言，感歎道：“我說你怎麼電話突然關機，原來都在找你走後門啊！”
陳陽無奈的笑了一聲，然後對杜月娥說道：“嫂子，你要跟他們說清楚。鞋廠還沒開始動工，從建成到正式開工，估計得幾個月。”
杜月娥說道：“那些都是我老家的鄉親。隻要收入比農村高，幾個月的時間他們等得起。”
陳陽讓杜月娥將她那些鄉親的身份證複印件收集一下，然後送到他手裡做一下備案。免得工廠建好後，招人計劃超標。
交代完後，他才掛斷電話。在將手機交還給胡清婉時，他又叮囑後者將那些老同事晚輩的身份證複印件或者個人簡曆也收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