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謀為大子監國出謀劃策,讓田康覺得此人之謀略遠遠高於玄、荒。此疲正之計便是說服臨邦諸侯與這個新建的正國為敵,使其首尾難顧,就是天子那兒,亦要派出使者,揭露其矯詔滅玉的醜聞,爭取田公位列九卿,學習齊、燕舊事,節製周邊諸侯;其二便是弱正之計,正國國基不穩,人民缺衣少食,而田國卻掌握著其命脈,那就是溱、詩、糊、塗四水,在田人的手裡,可築壩蓄水取其利,可泄洪直下避害、禍正,而田人之利,則是正人之害,田人可避之小害則為正人之大害也;其三、毒正之計,為慢工,自然是要出細活的,田公派人出使洛邑尚不足達到目的,還要在仲地山東諸國過往的使團中廣為傳播正人之無禮,虎狼也、豬豚也。最後,衛謀更出最大之陰謀,令補伯出使洛邑之時,可向周公、管公等上卿之家、乃至天子求婚,把自己融入姬氏王族,其後的日子可想而知了。
田康對於衛謀的策劃可謂是言聽計從,更對其提出的內部相互製衡補、賴、鄶等諸侯的大陰之謀感到絕而妙之。大子康按著衛謀的規劃,一步一步地實施著,當然,衛謀也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一切物質待遇,隻待正人失國之後,田康以九卿之名,保薦其為正子了。
“荒,我覺得這些日子,田康那小子似乎上道了,行事為人也果斷了不少,難道真是那個叫衛謀的,說動了他的心嗎?”鄶陽抱著阿荒,問道。
“主人,這個衛謀實在是大奸之徒,然其能力卻在妾和阿玄之上,妾隻可謀家,而這位衛謀先生可謀一國、數國,乃至於天下,奇人啊。”阿荒欽佩地說道。
“那,近日可邀其來竹林一敘,若何?”鄶陽輕輕地撫摸著阿荒,問道。
“妾,當儘力而為之,萬望世子殿下不忘臣妾初見世子殿下時所言,將妾拋而棄之。”阿荒有點動情地蠕動著。
“哈哈哈,沒有初心,哪有始終,荒,寡驢得國之時,便是你成家之日,哈哈哈,那潁地,便是汝封國所在。”鄶陽狂妄地叫囂著。
台地,一片豐收在望的景象,稻浪翻滾,而不遠處的正地卻是一片焦黃之色,大子監國的築壩蓄水之策收到了良好的效果,台子訓練的田國精兵一部分由阿玄帶領,據守無梁,一部分由台叔、阿荒率領,把守各處河防,田國邊防可謂是固若金湯。
“玄黃大神興國邦
田人感恩大子康
築河壩,水上梁
嘉禾如金獻天王
削崖壁,設河防
田國邊固若金湯
出使洛邑,禮賓八方
雄踞世界,國富民強
大田國運萬年長”
台叔一麵高歌,一麵向潁叔、衛謀瀕瀕舉杯,半裸的采桑女就半躺在衛謀大腿上,享受著這位新夫君帶來的樂趣,隗子匆匆趕來,渾身大汗,喘息不止,向台叔謝罪入席。衛謀冷冷地說道:“隗子閣下,正人為先生許國否?”
這真是:
你中有我我中你
自古諜戰不稀奇
莫道君子明白人
陰謀詭計是正理
私心成就家國事
誰人不羨朝紫衣
正田之爭塵埃定
曆史長河水半滴
(《田史》(佚)載:大子監國元年、夏,美、好降。)
老隗子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承認自己與正人勾搭的,反唇相譏道:“謀,正使也,何與我田人坐席?”
衛謀冷冷笑道:“謀乃正使,旨在建田、正兩國和平之厚交,習田人之禮儀,交田地之豪傑,助大子一臂之力,成就一國之美好,有什麼過錯嗎?隗子先生?我衛謀,絕不像一些人,棄其國而暗通於人,舍其君而另覓他歡,不知羞恥二字之重量,搖尾乞憐之美醜,哼。”衛謀對於隗子並非不滿,而是他要從隗子諸舊臣開刀,實現他最終獨霸朝綱的目的,隗子隻不過是隻熟透了的烘杮子,用來試刀罷了,而所謂的正人來訪,也是他事先安排的。
隗子冷而不語,他覺得,他對田公的忠心天地可鑒,不是他一個外人所能誹謗的。
正在宴席即將不歡而散之季,一位田公家仆匆匆跑來,跪地報喜,“公叔大人,可喜可賀,狐偃夫人產雙胎,小公子母子平安,公上特使奴報於田氏族親,同賀之。”
“好好好。”台叔大喜過望,說道:“田家兄弟,隻有田康這一個兒子,如今一下子添出兩個後人來,豈不是雙喜臨門之兆。”
“公叔,臣有一言,不知當講不當講?”隗子覺得,自己的表現機會終於來了,傾身下跪,說道:“台叔可曾聞禍起蕭牆之典故否?古者舜勢強而丹珠藏,啟代天下而益乾之,帝辛未卒而箕、微陰降,周公行政而三監亂,何也?兄弟之陰謀天下也,如今大子位尊而勢重,田國安穩康寧。而當此時狐偃媚婦,一胎而產二子,聞所未聞,必妖魅也,加之狐偃老兒久有篡位之謀,陰養武士者眾,當處之而後快。”隗子表達著自己對田氏和大子的忠心,台叔看了隗子一眼,沒有說話,怏怏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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