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阿荒、潁叔的喊聲,正軍一時大亂,正公壯遠遠地看到穎叔風流體態,忍不住放下手中的鼓槌,站在正壯身旁的台城守軍主將正映、洧地守軍主將衛謀也驚呆了。這場演練的本意是向田人示威的,沒想到田康把軍隊全部撤走了,還大大咧咧地坐在小正渠對岸觀看,更沒有想到田康手下的兩個得力乾將跨河來到了演兵場,一番叫囂,大有挑戰之意。
正映急忙上前,想說什麼,正壯擺了擺手,衛謀陰沉著臉,暗暗地盤算著,正壯回身又抓起了一對鼓棰,大喝道:“我正國無人乎?”說完,扒光上衣,狠狠地擂起戰鼓,發出震天的響聲,正軍隊伍,一時大喊:“正公威武、正公威武!”不多時,又分彆為正京、正印、正章喊起威武來。
再看演兵場上,一時形勢大變,正印對著阿荒,正章對著潁叔,正京持弓搭箭,守護著中軍大旗。正章飛身上車,手持長矛,直取穎叔要害,潁叔不慌不忙,斜身錯過長矛,上前雙手抓住槍杆,暴喝一聲,正章便被拉下戰車,二人在平地裡扭打在一起,不分勝負。這邊,阿荒馬下作戰,明顯占了上風,正印一見,便飛身上車,急尋長矛,回身來刺,沒想到那阿荒輕舒猿臂,努起熊腰,猛然用力,正印的戰車早已被阿荒掀起,正印大驚失色。
潁叔這邊,更是占了上風,正章幾無還手之力,在此危急關頭,正京拈箭在手,拉開滿月之弓,射出一道寒光,不偏不倚,正中潁叔盔冠,潁叔應聲倒地,正壯見潁叔倒地,連忙叫道:“鳴金、鳴金!”
隨著一陣鑼響,正軍安靜下來,鴉雀無聲,正壯急忙問道:“潁叔如何?”早已下了帥台,潁叔也已經站了起來,向正壯抱拳,道:“謝正公不殺之恩,公叔京少年英傑,在下認輸。”再看這邊,正章與阿荒相互施禮,一笑了之。正京過來向正壯傲慢地拱了拱手,正壯怒道:“左卿安在?”
演兵場外的正弘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跪地行禮,正壯怒道:“臨陣偷襲,勝之不武,叔京,年幼無知,責其師相正弘,免其正國左卿之位,自即日起,無事不得進新正城!”正京正要反駁,正弘已經俯首謝恩了。
小正渠兩旁,正壯與田康相互施禮,互道相思之情,自是一番假惺惺的言語,田康道:“正公今日演武,足見正師威武,寡犬佩服有加,不知正公威武之師,何日越過此渠,與寡犬狩獵於玄黃大帝麵前啊?”
正壯聞言,哈哈大笑,道:“寡人演兵於台地,以示我正田之好也,今,荒、潁二勇士,武力過人,令寡人刮目相看,寡人有一不情之請,可否讓二位勇士逗留於正數日,也好切磋一番武藝,不失江湖之風雅,若何?”
田康笑道:“江湖自有江湖之俠義,我二人還是以國事為重,讓鄭、田兩國人民豐衣足食為首要之責任啊。”那話語中多有幾分教訓,正壯如何聽不出來。
狐偃後宮,阿玄、狐偃季也結束了渾身大大汗淋漓的床笫之戰,狐偃衝露出了幾聲陰冷的笑聲,躺在他懷中的狐偃仲感到一陣不寒而栗。
洧地詩河岸邊,正萋看著飛奔的衛惡,舒展著一臉愁容,輕輕地吟唱著:
詩河潺潺複潺潺
百轉回還、一河詩滿
寫不儘家國情懷
兒女思念、納遠山白雲
藏百裡江山
不如與君荒野共眠
雲行雨施、蜂來花殘
哪怕隻是俯君肩頭
痛哭一晚、痛哭一晚
田國的朝堂上,令狐伯宣讀著周天子的詔書,恩賜田公康與留侯之長女留姬婚姻,賜絲絹百匹、金千兩,擢升田康位列下卿,恩準營造宮室。
田康與眾人跪謝天子隆恩已畢,正襟危坐,說道:“感謝天子對我大田如此恩典,自此我田人位列天子近臣寵臣內臣,令狐伯可與鄶侯、狐偃子等田國三老,議定我大田供奉天子的答謝禮品。巫,把此等功德之事告訴給我田氏的列祖列宗、玄黃大帝,選良辰吉日,祭祀玄黃大帝、列祖列宗、文王武王,以示三神合一,我田人得諸神之保佑,自可長青萬年,無虞無憂。”令狐伯、田巫得令去了。
“玄、荒,分兵數千,擇地營造留宮,迎娶留姬。”阿玄、阿荒領命退下了。主將台叔看了看兩個副將鄶陽、狐偃衝,也一同退下了。
老田巫爬跪在玄黃神靈神隻前,口中嗚嗚呀呀不知在說些什麼,小田巫已經於神犬左側立起了周文、武二王的神位,右邊立起了田氏先祖之神位。猛然,老男巫雙眼流血,口吐白沫,渾身抽搐,如同雞子般踢蹬了幾下,死了,雙眼緊緊地盯著玄黃大帝神隻,那隻可愛的小狗,正抱著那把黑乎乎的神斧,汪汪著。
數年的僵持讓正壯感到憤怒,在洧地,雖說在衛謀主持下長期占領了鹽井,許伯也殺了葛伯,葛人也大都投向了正人,可四麵強敵如林,擠壓著正公壯的帝國夢想,他要擴張,可,四麵卻如銅牆鐵壁一般,更像木桶上一環環鐵箍,動一處則全局皆動,讓他如同一隻饑餓的狗,卻麵對著一隻隻蜷曲的刺蝟,下不得口。他苦惱著,雖說衛謀豢養的狐偃衝隨時都有擊殺田康的可能,也能帶出部分兵馬,雖說潁叔段那裡,繞道潁地,重新取得了田國鐵料的供應,雖說從玉地打通了到舊魯的道路,正人也獲得了大量的木材,製造了更多更好的戰車,雖然正地這幾年風調雨順,大小正渠都發揮了調水灌溉的功能,糧食年年大豐收,可他的擴張之夢卻沒有半點進展,他決定鋌而走險,拿弑父仇人田康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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