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軍大敗的命運幾乎是不用預測的,正章的車馬一次衝鋒便把田康的驢車戰隊打得落花流水了,田康在阿荒的護佑下,後退泰山石,這才紮住了陣腳,正章急忙向新正城正公壯報捷,要糧要餉要兵員,正公壯看著捷報,沉思著,正國,雖說取得了勝仗,可真的如衛謀、正映之言,早已精疲力竭了,再向田國丘陵山地進軍,勝算不多,而且戰線拉長,正人實在承擔不起戰爭的代價。
“老謀子,如今當如何?”正公壯看了一眼裝聾作啞的衛謀,問道。
衛謀拱手道:“公上,華陽既複,可使正典、正籍兄弟複國即是,正章將軍所部,就地給養,以解公上燃眉之急。”衛謀傲慢地說道。
“老東西,難道讓我正人威武之師,做雞鳴狗盜之徒嗎?”鄭公莊問道。
“公上,還記得往年盜麥之事乎?不滅他田人之國,取其糧而食之,怎能說是雞鳴狗盜呢,權當再借他們一回吧。哈哈哈。”衛謀陰冷地笑道。“況且,我正人所求天子諸事,天子已經過半答複,我正人見好就收也就是了,至於京地,惡兒非外人也,可改名為正惡,為公上之附庸,豈不快哉?”
“嘿嘿,老東西,我說這麼乖巧呢,原來是為兒子求國來了,好,就依你個老東西,田惡,改國姓正,為正惡,封京地,代京叔,你老小子,滿意了吧,聽說老婆也回來了,哈哈哈。”正公壯的笑聲裡,有幾分奸詐與不屑。
老鄶侯首死了,和他的老母驢一起死於鄶陰城的後宮內,鄶陽向周邊列國發出了訃告,驚魂未定的田康還是派出了公子田蕩前去吊唁。留姬病了,病中向田公康說出幾個字來:“抱殘守缺,向正公壯稱臣。”田康無奈,派出了阿玄,帶上重禮出使正國去了。
鄶陰城中,靈棚高搭,作為司儀的潁叔段一一唱著來客的名號與儀禮,鄶侯陽恭敬地向各國使臣回著禮。
“田公叔,尖子使臣,好,前來吊唁。田玉山一座。”潁叔段喊叫聲裡,田好飄然而至,玉膚銀質,風流倜儻,真是人間美男,田好獨占三二矣。鄶陽自從與阿荒彆後,哪兒見過如此美男,一時竟不顧自己熱孝在身,起身迎田好入室,強逼田好成了好事,又著人將其送往竹林木樓之內,供自己淫樂,一時成了笑談。
這真是:
國破山河幾凋零
身世逐波若浮萍
葬禮無禮納男寵
鄶陽應是第一名
竹林再度淫聲起
不知亡國如一夢
樹倒猢猻自然散
玄黃再不佑田城
阿玄帶回了極其不妙的消息,正公壯不接受田國稱臣的請求,說什麼田康位列九卿,乃天下之大國、禮儀之邦,正國乃小國、新國、弱國,當向其稱臣才是,而且又說起泥臀、玉臀、銀臀舊事,稱田康為主,自己為仆,自是羞辱了田史阿玄一番。最後向主人田康提出了要求,供應華陽正章部隊糧秣,開放仲國道路,承認鄶侯陽為侯國,劃穎國、京國為正之附庸,開放台地鹽鐵交易諸款,阿玄無奈答應了。
看著阿玄帶回的條款,留姬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大田滅亡,指日可待矣!”說完,口吐鮮血而亡,田康悲憤交加,台叔及阿玄、阿荒帶著幾位公子忙著給留姬辦理後事,訃告屬下各國守喪。
尖地,田好到鄶國出使,久去未歸,狐偃兄妹甚是著急,而又接到留後亡故的消息,狐偃衝這才告彆了兄妹的溫柔鄉,下山歸國,為留後守孝。
狐偃衝的大青驢似乎老了,慢慢地順著山嶺走著,再也沒有了往日英雄氣概,偌大一個賴國,交由其庶弟狐偃中主持著,他迷戀於狐偃仲、狐偃季的美色,兄妹同居在尖國已非什麼秘密了。
狐偃中把兄長迎讓到君位以上,家臣們過來見禮已畢,狐偃中道:“子上,剛得到田公使者發來的唁文,正要請子上定奪,我賴國當以何禮節去田地吊唁?”
狐偃衝懶洋洋地說道:“還有什麼好說的,他們如何辦,我們就如何辦吧,你著人去就是了。賴國,舉國哀悼。”狐偃中點頭稱是,下去安排去了。
賴城外,桑林裡,天鵝飛舞盤旋,采桑女們穿著蟬翼般的紗衣,唱著悠揚的歌曲:
桑林青青天鵝舞
肥蠶白白桑弦歌
絲榻柔柔臥美色
怎不見妾情哥哥
天鵝高飛有雌雄
肥蠶扭纏生死盟
情哥哥喲
絲榻兒早被淚水兒蒙
狐偃衝漫步在桑林之中,尋覓著萬千姿色,他搖了搖頭,終沒有三個妹妹般美貌,狐偃衝失望地走到了鄶地的削壁懸崖邊,遠遠地望著鄶陰城,呼喚著田好的名字,這孩子,怎麼還不回來?就在這時,身後一隻黑手伸出,用力一攚,狐偃衝便墜下了懸崖。
這真是:
半生謀國終失國
狐偃不是當年哥
天鵝盤旋守賴地
桑林青青起哀歌
身死之先心已死
絲儘蠶亡自做殼
可憐當年刀劍俠
今日墜崖空蹉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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