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授機宜之後,黨員們一個個走了,就連王來賓也借故走了。豐子澤的臉陰沉了下來,他對宋鄭馮說道:“鄭馮,這是一場殘酷的鬥爭,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從目前狀況看,是敵強我弱,無論是老狐狸李鳳岐、小狐狸蘇君成,還是拚命三郎羅子七,他們掌握著重要的權力,也掌握著一定的宣傳工具,我們與他們的鬥爭,一定要注意策略,千萬不要上了他們的當,讓他們出題我們來答,記住了,還是本人創造出來的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戰術,那就是猛攻一點、不計其餘,要抓現實,要抓現行,一招製敵,突破口還是那兩個,一是經濟、二是男女關係,至於他們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新鮮感,也引不起上麵的重視了。”
宋鄭馮佩服地點著頭,說道:“隻可惜,李秀華、杜曉玲走了,要不然的話,說不定還能讓她們出馬去,啊,嗬嗬嗬嗬。”宋鄭馮詭異而淫蕩地笑著。
豐子澤不滿地看了宋鄭馮一眼,說道:“以後想那個了,事辦得機密一點,嘴嚴一點,彆他娘的嘴鬆得跟褲腰一樣,還沒有找知青談個話哩,就給鳳蘭那女人學,你就沒有想過,那女人的嘴,比她娘的褲腰都鬆,她知道了,寨子裡的人全他娘的知道了。”
“那是,那是,豐書記,我會注意的,你說的,我全懂,隻是便宜這幾個家夥了。”宋鄭馮依舊點頭哈腰地回答著豐子澤,與他那壯實的身材形成巨大的反差,令人作嘔。
“那是個屁,李秀華那妮子的事,怎麼讓顧美娟她幾個知道了,還吆喝到田縣一中?你啊,一時給你不說,你就說漏了嘴。這一次,給我記好了,保密是關鍵,我看那個張紫娟是個膽小鬼,人模樣雖說長得不怎麼出色,可畢竟年輕,去和那個姓王的廝混,我看差不多,至於那幾個年輕的,你我再想想門,記住,沒有不吃腥的貓兒,女人,這一關,沒有幾個男人能躲得過去的,不可能都是他娘的‘騾子氣’。”豐子澤對於自己的手段,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些年,無論是對他想得到的女人,還是他想害的男人,同樣屢試不爽。
“那,顧美娟、扈晨曦那兩個,嗬嗬,怎麼辦?還有你說的那個李秀華,她們確實知道了些情況。”宋鄭馮又問道。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那兩個資本家的小姐,不是到了學校嗎,自然有人照顧,李秀華,我已經安排他到秦副書記那兒了,老秦說,半年後讓她回城,她感恩戴德還來不及呢,還會承認那壺醋?記住,對於這些人,回城、招工、上大學,是‘三大釣餌’,就是條美人魚,老子也能給你釣來。”二人說著,又是一陣大笑。
“那,今晚,要不要喝點,還是找張紫娟談談心?”宋鄭馮低下頭,輕聲問道。
“不,我什麼都不乾,我要回家睡一覺,讓我好好冷靜一下,記住,找張紫娟是談話,不是下手。”豐子澤說著,已經站了起來,頭也不回地向那處大宅子走去。
黃驢子蹲在地上抽著煙,他今天請了假,沒有去開大隊支部召開的全體黨員會,耽意去了趟縣城,看了侄女黃青良和侄媳婦蘇文娟。雖然還沒有得到侄子黃青良的確切信息,但蘇文娟卻告訴他,青良不會有事的,中州地委的同誌已經找過她,征求了她對丈夫工作安排的意見,蘇文娟的意思是,葉落歸根,不求當什麼乾部,也不再說什麼級彆,能讓她男人回到田縣,回到家人身邊就好。黃驢子說,他也是這個意思,一家人回來了,聚在一起,安穩過日子就行,人老了,想法也少了,安穩過日子已經是最奢侈的想法了。
“他們會讓我們安穩過日子嗎,三叔?”羅子七坐在床頭,吸了一口煙,不無擔心地說道:“或許青龍已經給你說過會議情況了,他們囂張得很啊。”
黃驢子雖說沒有去開會,但兒子黃青龍已經把會議內容完完整整地給他說了一遍,他感到幾分擔憂,又有幾分欣慰,他說道:“你們不是常說什麼一分為二看問題嗎?我看未必是壞事,老好好王來賓沒有說話,也沒有發難,是正常的,可王廷英、王鬆芳、孫俊剛還有你兄弟青龍,不都得到了他豐瞎子的暗示,沒有表態嗎?這些人,或許在觀望,或許內心裡已經開始厭惡他們了。是好事,是好事。尤其是你和蘇書記強硬的態度,還有李書記對你們的支持。”
黃驢子說著這事的時候,猛然想起了什麼,他說道:“對了,今天我在縣城還看到了一件稀罕事,咱大隊那幾個知青,跑到縣委鬨事去了,竟然還鬨得有理了,張縣長,就是前幾年在你娘家住的那個‘臭老九’,給那幾個知青撐腰,讓他們回學校上學去了,我看啊,這天……”黃驢子沒有再說下去,黃驢子有黃驢子的處世哲學,下麵發生了什麼事,他總是到縣城去問、去看,然後做出自己的分析與判斷,這也是宋天成教給他的絕技。
黃驢子的分析不無道理,但羅子七總覺得,豐子澤絕不會善甘罷休的,就此罷手的話,哪就不是他豐子澤了。羅子七的臉,在煙霧裡籠罩著,他似乎在想著,豐子澤所能使用的一切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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