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竹西的目光如有實質,引得濮淮左發笑。
他放下手中的叉子,點頭:“懂一點。”
又問宋竹西:“什麼樣的照片,多久以前的,損壞程度如何?”
宋竹西便把項鏈拿出來,打開掛墜遞給他:“你看一下,我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拍的,保存得不太好,還能修複嗎?”
白恒也湊過來:“這……勉強能通過發型看出來是位女士,五官基本都模糊了。”
宋竹西擔心沒法兒修複了,問:“這種情況大概能修複到什麼程度?”
“我儘量,”濮淮左沒給確切的答複,“不過照片得先用機器掃描,你這個項鏈……”
濮淮左已經看到了“竹西”二字,猜想這也許是她親生父母留給她的也說不定。若與身世相關,那自然十分貴重,他原是想問能不能把項鏈帶走,等掃描完再給她寄回來,這下是說不出口了。
“你要帶走是吧?可以啊。”宋竹西聽出濮淮左沒說完的話。
她想的是,一條鍍金且氧化掉色的鏈子,又不值什麼錢,還是修照片更重要。
“好,”濮淮左把掛墜合上,“我在京市的朋友有設備,掃描完之後,大概後天我再給你寄回來?”
宋竹西答應後道謝。
又坐著聊了一會兒,宋竹西便告辭回去了,時間挺晚了,明天還得早起上班。
送完宋竹西回來,濮淮左和白恒就在客廳裡坐下了,白恒跟濮淮左把項鏈拿過去又看了看:“到底什麼情況啊?”
可能搞創作的都這樣,擁有豐富的想象力,白恒觀宋竹西的態度,就聯想到了許多,感覺她和養父母之間的關係也許沒那麼融洽。
“這項鏈,該不會是她養父臨終前才給她的吧?”
濮淮左把項鏈拿回來,看著上麵的“竹西”二字,聳聳肩:“不清楚啊。”
白恒好奇得不得了:“哎,你把這個拍給阿琰看看,他倆不會真的是雙胞胎吧?”
濮淮左搖搖頭。
“你搖頭是什麼意思?”
白恒端起剩下的水果接著吃,“我看你不如直接跟阿琰說這邊有個姑娘跟他長得像雙胞胎,讓他來一趟,他前段時間不還說想來內地旅遊嘛。我看宋竹西應該是想找親生家人的吧?這就簡單了啊,讓他倆去做個dna鑒定,真相直接大白。不比修照片、再根據照片找人簡單多了?萬一真的是,你也是功德一件呐。”
長得像這件事,濮淮左已經跟薛琰說過了。
周四,也就是濮淮左在地鐵口遇到宋竹西那晚,他回來後又給薛琰發了信息,薛琰還打了視頻過來,嚷嚷著要見一見宋竹西。
大晚上的,濮淮左怎麼好去敲門跟宋竹西說“有個跟你長得很像的人要看一看你”?
宋竹西的朋友圈裡又沒有自拍,薛琰自然是沒見著。
可他的好奇心就徹底被勾了起來,守在客廳裡等爸媽從晚宴回來,而後第一時間發問。
結果他媽媽還笑他:“你是我親生的,我懷的是不是雙胞胎我自己還能不清楚嗎?”
他爸也開玩笑:“怎麼,突然想要個妹妹啊?鵝子,顧及一下父母的身體吧,三胎肯定沒辦法了。”
他媽媽倒是認真考慮起了另一種可能:“阿琰如果真的很想要,我們領養一個也不是不行。”
薛琰可無語了,原話轉述給濮淮左,但他的好奇心一旦被勾起就很難按下去,說等過段時間忙完了,就來內地一趟:“我倒要親眼看看,能跟我長得有多像!”
從周四那晚過後,在濮淮左的主動下,他用微信大號和宋竹西的交流就多了些,能從隻言片語裡窺到,宋竹西的養父母待她並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