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日子就在和雨鷹幾人呆在一起，想等著過完春節再離開，而今天春節終於來了。
春晚小品的笑聲從電視裡炸開，雨鷹指尖無意識摩挲著玻璃杯沿。
凝在屏幕上的目光卻像蒙著層霧。
葉凡望著她耳後碎發被燈光鍍上的金邊，喉結動了動：“過了春節我要走了。”
“嗯。”她應得極輕，玻璃杯底在木質茶幾上劃出細響。
窗外放起了煙花，冷白的光掠過她睫毛，將眼底翻湧的情緒照得忽明忽暗。
葉凡：“你什麼時候回國？”
“聽上麵安排。”雨鷹垂眸攪動茶水。
葉凡望著她泛紅的耳尖，突然想起初遇時她也是這樣。
永遠裹著層拒人千裡的冰殼。
“希望以後還有機會...”他頓了頓。
煙火炸開的轟鳴聲裡，聲音低得像在說給自己聽。
“能像這樣安靜地坐著。”
廚房裡，周小滿的菜刀咚地剁在案板上：“大姐頭為什麼叫張三來？”
陳野往火鍋裡丟了把青菜，熱氣騰起遮住他揶揄的笑：“你看她給他夾菜時，連眼神都軟成水了。”
女孩的驚呼被煮沸的湯底吞沒。
兩人探頭望去，沙發上的剪影挨得很近，電視屏幕的彩光在他們之間流淌。
雨鷹忽然偏頭，發絲掃過葉凡肩膀，低聲說了句什麼。
窗外的煙花正盛，將這轉瞬即逝的溫柔，灼成了每個人記憶裡的點點滴滴。
第二日，葉凡對著三人說：“我走了，有緣再見！”
雨鷹說：“我送送你！”
周小滿蹭地竄出廚房，圍裙帶子還歪在腰間：“我也去！我開車送大神！”
陳野眼疾手快拽住她後領，像拎小貓似的把人往回拖：“你忘了今天要去唐人街派利是？”
“現在就去！送完再回來！”周小滿蹬著拖鞋亂撲騰，被陳野捂住嘴往屋裡拖。
葉凡望著兩人鬨成一團的背影，轉頭看向雨鷹：“謝謝你，讓我過了個像樣的春節。”
雨鷹彆過臉去，旗袍開衩掃過台階：“少煽情。”
她的耳墜在晨光裡晃出細碎銀光，聲音卻比平時更冷：“走就快走，墨跡什麼？”
葉凡：“不必送了。”
他望著漫天飄散的鞭炮碎屑，忽然輕笑出聲。
“送君千裡，終須一彆。”轉身時大衣下擺揚起雪粒。
昏暗的安全屋，葉凡在電腦上刷著一個個威廉家族的人員名單。
鍵盤敲擊聲在寂靜的安全屋格外刺耳，葉凡的屏幕上跳出個名字：文森特·威廉。
這位威廉家族的"白手套"掌控著西海岸最大的黑幫"夜梟會"。
軍火走私、器官交易無所不為，華爾街至少三家競爭對手的ceo離奇暴斃都與他有關。
照片裡男人戴著金絲眼鏡，嘴角掛著優雅的笑，西裝口袋裡露出半截玫瑰手帕。
葉凡指尖劃過屏幕上他胸口的家族徽章，冷光從鏡片折射進眼底。
此人曾經策劃了震驚世界的莫斯科被圍剿的那場軍火交易，倉庫裡滿地的華國造武器，正是此人經手。
他猛地合上電腦，金屬外殼撞出悶響。
“該讓這隻夜梟，永遠沉睡在黎明前了。”
葉凡開始調用暗網的資源查詢他的位置。
當坐標定位跳出的瞬間，文森特此刻竟藏在墨西哥城郊外的地下堡壘。
那裡不僅是夜梟會的軍火庫，更與威廉家族的海外洗錢網絡相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