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凡摸了摸鼻子,自己回到房間時,落地窗正對著莊園的環形車道。
暴雨中,黑色勞斯萊斯、賓利慕尚陸續碾過積水。
車門開合間露出袖口的刺青。
都是蘇家舊部到了。
他扯鬆領帶躺到床上。
聽著樓下傳來的閩南語還有粵語的咒罵和槍械上膛聲,閉目養神。
晚餐時間,葉凡被餓醒。
他套上件乾淨白襯衫下樓,剛轉過旋轉樓梯,就聽見餐廳裡的喧囂驟然一滯。
長條形餐桌上擺著鮑翅燕窩,三十多個男人圍坐。
刀疤橫過眼角的、耳骨穿銀環的、脖頸紋著下山虎的……
此刻全都轉頭盯著他,手裡的茅台杯懸在半空,筷子夾著的海參還在滴油。
葉凡掃過最左側一桌。
為首的壯漢左臉有道貫穿眉骨的刀疤。
耳垂墜著拇指粗的金佛,袖口露出“忠義堂”的狼頭刺青。
他旁邊坐著個戴墨鏡的中年人,指節布滿鐵拳刺青。
正用匕首敲著餐盤,發出叮叮的威脅聲。
“這小子誰啊?”刀疤男開口。
“沒見過洪門的規矩?敢坐主桌?”
葉凡充耳不聞,徑直走向角落那桌。
唯一有空位的,是“血手修羅”吳三炮的地盤。
此人曾用開山刀劈斷三根鋼筋。
此刻正用牙簽剔著牙,小臂的“怒目金剛”刺青隨著肌肉跳動。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借個座。”葉凡拉開椅子坐下,順手夾起塊醬牛肉。
滿桌人瞬間握刀的握刀,按槍的按槍。
吳三炮斜睨他,牙簽在嘴裡轉了半圈。
“小子,你知道這是誰的位子?”
“不知道。”葉凡咬開一隻蝦餃。
“有吃的就行。”
餐廳裡響起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有人摸到了腰間的蝴蝶刀,有人解開西裝露出槍套。
刀疤男猛地起身,椅子在地麵劃出刺耳聲響。
“找死!”
葉凡抬眼,恰好對上他充血的眼球。
吳三炮突然開口,伸手按住刀疤男的肩膀。
“坐下。”
“讓他吃。”
他盯著葉凡咀嚼的側臉,忽然咧嘴一笑。
“這小子有種,比當年敢捅我那家夥還有種。”
葉凡端起碗喝了口魚翅羹,餘光瞥見蘇硯秋從主桌起身。
她換了件墨綠旗袍,正用公筷給他添了道清蒸東星斑。
“許先生餓了?多吃點,都是自家兄弟。”
滿桌大佬瞬間噤聲。
吳三炮瞳孔驟縮:“大小姐,這小子是?”
蘇硯秋端著酒杯起身,她輕抿一口紅酒:“這位是許正陽,我請來的保鏢。沒有他,今天在座各位就該給我蘇硯秋收屍了。”
主桌瞬間炸開鍋。
戴翡翠扳指的老者手一抖。
紋著盤龍的光頭壯漢猛地站起。
吳三炮直接把牙簽吐進碗裡,三步跨到葉凡麵前。
“兄弟!剛才有眼不識泰山!那橋洞槍戰的八百悍匪,真是你一人宰的?”
刀疤男的金佛在胸前晃得叮當響。
“許兄弟!我鐵刀堂李霸天這輩子就服兩種人,一種能空手奪白刃,另一種……”
“能在槍林彈雨裡殺出血路!這碗酒,我敬你是條真漢子!”
滿座大佬爭相敬酒,翡翠煙嘴、鑲鑽火機在葉凡麵前堆成小山。
戴墨鏡的中年人直接扯開西裝,露出肋下的雙槍。
“許兄弟!以後有需要幫忙的地方,我雙槍王李雙陽隨你差遣!”
蘇硯秋看著葉凡被眾人簇擁。
這把從暗網上借回來的刀,果然足夠鋒利。
當葉凡仰頭飲儘第十碗烈酒時,她舉起酒杯輕碰桌麵,清脆聲響讓喧鬨戛然而止。
“各位,吃飽喝足,該商量怎麼把張萬川、周鴻生、陳八爺三個叛徒家法處置。”
喜歡人在米國當殺手請大家收藏:()人在米國當殺手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