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內李霸天挽起袖口。
他抄起條凳上的牛耳尖刀。
慢悠悠走向趴在地上的周鴻生。
“知道老子外號血手修羅不?當年在緬北割叛徒舌頭,一刀下去連聲帶都能挑出來。”
周鴻生渾身劇烈顫抖,斷腿處的血已經凝成黑痂,卻抵不過即將到來的劇痛。
鐵麵虎突然從身後按住他肩膀,膝蓋頂住他後心,力氣大得像座山。
李霸天蹲下身,刀尖先戳了戳他右手腕。
看著他肌肉猛地抽搐,這才慢悠悠劃開皮膚。
不是割,是像剝樹皮般,用刀刃硬生生挑開筋肉。
“啊——!”周鴻生喉間爆出破鑼般的慘叫。
右手筋腱被挑斷的瞬間,手指如爛泥般耷拉下來。
蘇硯秋坐在主位上,看著他扭曲的臉。
忽然想起父親下葬那天,也是這樣的陰雨天氣。
“左腕,然後是腳筋。”她輕聲下令。
李霸天舔了舔刀刃上的血。
轉向另一隻手時,周鴻生已經痛得昏死過去。
鐵麵虎往他臉上潑了桶冷水,咧嘴一笑。
“彆急著暈啊,好戲才剛開始。”
祠堂外,葉凡靠在廊柱上,聽著裡麵傳來的慘叫。
劉冰冰抱著臂站在旁邊。
“怎麼?看不慣?”
葉凡搖頭:“隻是覺得,現在這種講義的地方,確實不多了。”
劉冰冰輕笑。
“洪門起源於明末清初,那時是反清複明的義士,現在嘛……”
“世道變了,能守著這點老規矩的人,確實快絕種了。”
祠堂內突然傳來重物倒地聲。
蘇硯秋站在周鴻生身邊,裙角沾著血點。
她彎腰撿起李霸天扔在地上的尖刀,刀刃抵住叛徒咽喉。
“替我父親問聲好。”
就在刀刃即將劃開咽喉的瞬間,尖銳的警笛聲在街道中響起。
祠堂內眾人皆是一震,李霸天的刀尖停在周鴻生喉結上方半寸。
鐵麵虎攥著周鴻生頭發的手青筋暴起。
蘇硯秋眯起眼睛,龍頭棍重重杵在青磚上:“快把周鴻生帶進去。外麵什麼情況?”
立馬有兩人把周鴻生拖死狗一樣拖走了。
就在這時。
守門弟子推開祠堂門。
“大小姐!fbi!”
“帶隊的叫卡特,帶著二十多個荷槍實彈的!”
話音未落,密集的腳步聲已逼近庭院。
數十支黑洞洞的槍口透過雕花木門,將祠堂內眾人鎖定成活靶子。
“你們聽著!”一名金發壯漢踹開祠堂門,黑色風衣下露出印著fbi字樣的防彈背心。
“我們懷疑蘇硯秋與昨日碼頭槍擊案有關,立刻放下武器投降!”
他身後的探員齊刷刷上膛,金屬撞擊聲在死寂的祠堂內格外刺耳。
“放你娘的狗屁!”吳三炮突然掀翻長凳,雙槍抵住太陽穴冷笑。
“有種進來抓!老子這兩顆腦袋,看是你的子彈快還是我的快!”
三百洪門兄弟同時抽出砍刀,刀刃相擊的鏗鏘聲震得梁上灰塵簌簌掉落,
祠堂內瞬間騰起肅殺之氣。
卡特臉色陰沉,槍口轉向蘇硯秋,
“你以為靠這些亡命之徒就能擋住聯邦執法?我數到三,不出來就——”
“就怎樣?你有什麼證據?”蘇硯秋忽然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