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下午,楊簡在片場見到了馬可·穆勒與阿爾伯托·巴巴拉。
“馬克,好久不見。”楊簡給了馬可·穆勒一個熱情的擁抱。
“哈哈,ng,好久不見。”馬可·穆勒一手搭在楊簡的胳膊上,側身介紹道:“我給你介紹一些,這位是阿爾伯托·巴巴拉,將會接任我擔任新的威尼斯電影節竹席。阿爾貝托,這位就是ng,你一定不會陌生,ng是一位真正的電影大師。”
“阿爾貝托你好,很高興見到你。”楊簡伸手和對方握了握。
“ng,我也很榮幸見到你,希望我們的到來沒有打擾到你的工作。”
“嗬嗬,哪裡,你們來的正是時候,我們這邊坐下聊。”楊簡微笑著邀請兩人坐下說話:“小白,送三杯咖啡過來,彆弄美式。”
其實楊簡也不喝美式咖啡,甚至不愛喝咖啡。
他隻是順嘴提一下,萬一劇組的後勤調皮,給兩個意呆利老頭上兩杯美式,那就好玩了。
“好的簡哥。”小白應下來,轉身離開。
“噢,謝謝你,ng,你沒用那該死的美式招待我們。”馬可·穆勒大笑道,阿爾伯托·巴巴拉也跟著笑了笑。
意呆利人對咖啡的迷戀是全球有名的,尤其是對濃縮咖啡已經達到了的狂熱的程度。如果你要是在意呆利的咖啡店點一杯冰美式,他們絕對會給你上一杯咖啡和冰塊,當你把咖啡倒進冰塊裡,你可能會聽到了意呆利人抽氣的聲音還可能會對你無語的翻個白眼。
因為他們會很不理解為什麼會有人愛喝“刷鍋水”。
“ng,我和阿爾貝托這次來,是想要邀請你帶著你的電影參加明年的威尼斯電影節。”
“是的,當我們知道你正在拍攝一部真實事件改編的電影之後,馬可就告訴我,必須要邀請你參加。當然,我也是非常支持他。”
不多時,小白將三杯意式咖啡送了過來。
楊簡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他自己也端起咖啡嘗了一口,然後說道:“馬可,阿爾貝托,你們知道我這部電影講的是什麼嗎?”
“嗯,咖啡不錯。”馬可·穆勒放下杯子後笑道:“當然,2001年波士頓《環球報》報道的神職人員犯罪事件。”
“你們不擔心?要知道教會的總部可是在你們的羅馬。”楊簡挑了挑眉。
“嗬嗬,這有什麼可擔心的,又不是你去揭發他們的。那群腐朽的家夥應該感謝你,這能讓他們保持警醒。”阿爾伯托·巴巴拉輕笑道。
楊簡看向馬可·穆勒,意思就是在問,你這位朋友這麼憤世嫉俗的嗎?
“哈哈,彆奇怪,我們雖然都是教徒,但我們也很厭惡那樣的神職人員。”馬可·穆勒聳了聳肩表示認可自己這位同伴說的話。
“那就沒問題了,我很榮幸能接受兩位的邀請。”楊簡端起咖啡,對著兩人示意了一下,“敬威尼斯電影節。”
“敬威尼斯。”x2
事情聊完,馬可·穆勒和阿爾伯托·巴巴拉也沒在劇組待多久,楊簡也沒留人,畢竟他要忙著拍攝。
就在聚焦小組的調查取得一定進展的時候,美國發生了震驚全球的“911事件”,在這種情況下,所有的記者都要投入到這一事件當中。
小組成員隻能利用個人時間繼續調查。
鏡頭裡,薩夏約了菲爾·薩維亞諾見麵,此時距離“911事件”已經過去6周。
菲爾在受傷害的時候隻有11歲,此前他向聚焦小組提供了大量的證據資料。同時,他在5年前就給《環球報》寄了資料名單,但是被忽略了。
加上聚焦小組對調查的擱置,所以菲爾·薩維亞諾非常失望。
“聽著,我明白的,沒人想看神父qj兒童的報道,特彆是在這個節骨眼上。但是你讓很多人重新揭開了傷疤,麵對過往的恐懼和痛苦,你不能就這麼消失了。”菲爾顯得很激動。
“那你就應該明白為何我們要暫緩發表報道。”
“距離‘911事件’已經過去6周了...”
“我很清楚,我們會重新開始工作的。”
“什麼時候啊?”菲爾頓了頓,神色不滿地說道:“你們又再重蹈上一次的覆轍了...”
薩夏讓菲爾耐心一點,表示《環球報》會報道這一事件,徹底揭開真相,隻是需要多一點時間。
可是對於菲爾這樣的受害人來說,他們等的太久了。
這見麵以不歡而散告終。
“ok,哢,這條過了,劇組轉場。”
......
聚焦小組辦公室,薩夏準備去通知菲爾調查重啟的消息。
出門之前,薩夏猶豫了一下,把她找到幾年前的剪報一事告訴羅比。
薩夏把剪報翻找了出來,說道:“在我們見了麥克裡希之後,我重新去看了那些剪報。”薩夏看了看手上的剪報,“上周我終於有了些空餘時間,所以就...我找到了這個。”
薩夏把剪報遞給了羅比。
鏡頭給到了剪報特寫,上麵的標題是:“波特案受害人律師表示本地另有20位神父被起訴。”
隻是一則很簡單的報道,標題也很普通,可羅比卻有些沉默了。
因為這個板塊在當年是羅比負責,他卻沒有重視,造成了案件一直拖延至今。
這就意味著他間接的包庇了罪犯。
羅比和薩莎得知波士頓大學旗下附屬學校早年曾有神父侵犯學生的線索,來到學校詢問此事。麵對質問,學校的公關三緘其口,拚命否認校方或教會知曉性侵案的存在。
楊簡看著監視器裡的畫麵,他不太滿意,拿起對講。
“都停一下。”
“有什麼問題嗎?ng。”副導演奧羅爾·科帕跑過來問道。
楊簡沒說話,對著奧羅爾·科帕揮了揮手,直接往片場內走去。
“夥計們,調整一下人物的位置。天主慈善會董事校友坐在中央,校長坐在右邊的邊緣,其他人保持不變。”
楊簡指揮著演員調整位置,等到位置調整完成,他跑去一個機位的位置看了看,這才滿意的點了點頭。
這個視角中的人物的座次很是耐人尋味。聚焦小組來訪,僅僅隻是校友的天主慈善會董事皮特坐在中央,學校校長比爾反而坐在畫麵最邊緣的位置。
如果將校長的部分裁掉,這個場景看起來甚至沒有任何違和感。同時也暗示比爾可能是唯一和這件事情沒有牽扯的人,因為他是剛剛到任。
這樣的構圖暗示在波士頓,即便是學校也深受教會勢力影響,校長處於無足輕重的位置。
楊簡覺得少了些什麼,突然,腦海裡靈光一閃,缺少一個十字架。
“奧羅爾,過來一下。”
奧羅爾·科帕聽到楊簡喊他,小跑過來,問道:“需要我做什麼?ng。”
楊簡拉著奧羅爾·科帕的肩膀,指著視線對麵的右上角的位置,說道:“看到那裡沒?去弄一個十字架放在牆上。”
奧羅爾·科帕沒問為什麼,點了點頭就去找人了。
很快,大約5分鐘之後,一個十字架被安放在了楊簡要求的位置。
“嗯,這樣就合適了。”楊簡滿意地點了點頭。
拍攝繼續。
“我們已經了解了,你們為什麼指控塔伯特神父。我隻是不知道你們想從卡梅沙校長這裡知道什麼?塔伯特離開很久後比爾才來上任。”
“當然,我們隻想知道。”薩夏略微看了一眼斜對麵的校長說道:“校長、老師和董事會當時難道都不知情嗎?”
對於薩夏的質問,學校自然是堅決否認的。
監控器的畫麵裡,右上方的十字架其實也在暗示學校與教會根深蒂固的聯係,與學校的一味否認形成對比。
麵對同事的否認,新校長比爾也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如果我那時我就是校長,我肯定會知道的。”
這時候同事再度否認:“比爾,我不確定這和我們說的有關係。”
“你覺得他們為什麼把塔伯特送去謝弗斯?”比爾不滿的反而道:“他們就是想讓他離開波士頓。”
這個時候,天主慈善會董事校友咳嗽了一聲,對著同為校友的羅比說道:“羅比,比爾這樣說是出於好意,我希望能在達成一致前,先不要省長...”
瞧瞧,阻力無處不在。
羅比也沒有發火,這裡也體現了整部電影的基調,除了克製還是克製。
他向眾人講述一個真實的情況,那就是有一位受害人就是這所學校的校友,最後他問了一個讓對方沉默的問題:“說他一直不明白為什麼塔伯特神父選了他?塔伯特神父當時是曲棍球隊的教練。”
羅比頓了兩秒,繼續說道:“所以,我猜我們就是運氣好吧,你懂我說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