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停止了戰鬥,打了一夜,也熱鬨了一夜,打來打去都是自己人打自己人。
清點損失後,阿巴泰折了一千四百三十三人,尚可喜損失兩千多。這一趟下來,加上先前地雷炸的,連明軍的麵都沒碰上,人員就折了一半。
這樣阿巴泰急眼了,跳起腳來去找尚可喜,這損失他受不了啊?要是嶽托問起來,你這些人員怎麼損失的?阿巴泰敢說沒碰到明軍就死了這麼多,他敢說麼?
要是說尚可喜給打死的,我也打死他的人了,他敢麼?他不敢說啊!
尚可喜現在是渾身冰涼,這一下子,搞死一千四百多鑲紅旗,他的命也不夠賠的了,要是知道他打死這麼多鑲紅旗,皇太極不扒他皮啊?點他天燈啊?
阿巴泰跑到尚可喜跟前,揪住尚可喜的領子,右手舉起拳頭,就想給尚可喜打個烏眼青,尚可喜沒說話,隻是用三角眼斜溜了一下阿巴泰,阿巴泰已經蓄力的拳頭,無奈的放下了。
他真不敢打下去,他是真想打尚可喜一頓,可是真不敢啊?尚可喜雖然是漢人,但也是王的身份,自己這一拳要是下去,是真的會沒命的。
本來或許死不了,但是這一拳下去,是必死無疑了,皇太極肯定不會容忍。
雖然放下了拳頭,但他還是忍不住怒罵。
尚可喜輕蔑的看了他一眼,他雖然不知道阿巴泰是誰,但他知道肯定是嶽托的紅人,否則是不可能的單獨領軍的。
如果對方要是嶽托,多爾袞,自己肯定要道歉,說不定還會下跪,可對方小小的一個低級軍官,敢掄起拳頭打自己,自己畢竟是皇太極親封的智順王,
三角眼眨巴了眨巴,心想,“無毒不丈夫,乾脆把這夥清軍全滅了,那樣就死無對證,就說是明軍乾的。”那樣自己就會有了功勞,占了青山關堡,還為這一群清兵報了仇,可萬一走脫一個,那自己就會大禍臨頭。
自己全家都死絕了,雖說不怕連累家人,可自己又娶了一妻三妾,子女也一堆。大清要是不容自己,大明更是回不去了。
自己的雙手已經沾滿了大明將士及百姓的鮮血,隻能一條路走到黑,跟緊皇太極。
尚可喜,這位從屍山血海中走出的抗金名將,最終卻親手將這麵旗幟撕碎,投向了敵人的陣營。他的故事,是明清易代史中最具悲劇色彩的篇章之一——一個曾為民族尊嚴而戰的勇士,最終淪為曆史的叛徒。
努爾哈赤的鐵蹄踏碎遼沈時,尚家並非名門望族,而是飽受壓迫的普通漢民。尚可喜的父親尚學禮,因拒絕後金“剃發易服”的命令,被亂箭射死在遼陽城下《清史稿·尚可喜傳》)。這種切膚之痛,促使尚可喜與兄長尚可進帶著三百壯丁,投奔毛文龍的東江鎮。
在毛文龍麾下,尚可喜以“三箭定廣鹿”的傳奇嶄露頭角《東江疏揭塘報節抄》)。他擅長遊擊戰術,多次率部突襲後金後方,甚至曾率敢死隊夜襲沈陽,燒毀後金糧草《明季北略》)。十年間,他從一名普通士兵升任廣鹿島副將,其部屬記載:“尚將軍每戰必先登,甲胄儘赤,猶持刀巷戰”《三朝遼事實錄》)。
這十年,是尚可喜一生中最光彩的歲月。他不僅為明朝收複失地,更保護了無數漢民免遭後金屠戮。然而,他的兄長尚可進在鬆錦之戰中戰死,家族數百口因拒絕投降而被後金滅門《清太宗實錄》)。國恨家仇,鑄就了他最初的忠義之名。
毛文龍死後,東江鎮陷入權力傾軋。繼任者沈世魁為吞並尚可喜的部眾,竟誣陷其通敵《明季北略》)。明朝朝廷的冷漠與猜忌,讓尚可喜意識到:“忠義”不過是上位者博弈的籌碼。
1633年,尚可喜在孤立無援下,率部投降後金。他在降書中痛陳:“大明負我,非我負大明”《清太宗實錄》)。這一選擇,固然有個人安危的考量,但也暴露了明末軍事體係的腐朽——忠臣被逼反,叛徒卻得重用。
降清後,尚可喜成為清軍南下的急先鋒。1647年,他率軍攻陷廣州,製造了“廣州大屠殺”《廣東新語》)。曾經保護漢民的他,如今卻對手無寸鐵的同胞揮刀。這種身份的撕裂,讓他的餘生充滿悔恨。
尚可喜並非孤例。祖大壽、洪承疇等明將的相繼投誠,暴露出明末軍事體係的全麵潰敗。
降清後,尚可喜在平定三藩之亂時仍展現出卓越的軍事才能《平定三逆方略》)。這種能力與道德的割裂,恰是曆史人物的複雜性所在。
儘管清廷後來封他為“平南王”,但嶺南百姓仍以“尚賊”稱之《廣東新語》)。這種民間記憶的刻薄,恰是曆史對道德背叛最嚴厲的審判。
尚可喜的悲劇在於,他既是暴政的受害者,又成為新暴政的推行者。他的選擇,折射出亂世中個體在道德與生存間的掙紮。
尚可喜的十年抗爭與終生悔恨,最終化作照見人性與時代的多棱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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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可喜的一生,如同一麵被鮮血染紅的鏡子,映照出忠義與背叛、生存與道德的永恒矛盾。
他的經曆提醒我們:曆史評價需要超越簡單的善惡二分,既要堅守道德底線,也應理解特定曆史情境下的生存困境。曆史中的灰色地帶,往往比黑白分明的事實更具啟示意義。
曆史是一麵鏡子,是人是妖,自由後人評論。
尚可喜這個時候對著阿巴泰,心裡是直罵對方娘,可是他還真不敢罵出口,要是真挨一頓打,自己那是徹底失去了麵子,就是皇太極也會看低自己。
複雜的社會環境下,也鍛煉出了尚可喜的生存之道。還是有一些歪點子的。
他對阿巴泰說道“這位將軍,且隨我進屋內商談一番。”
阿巴泰此時恨不得拔刀砍下尚可喜的腦袋,可他隻能強壓製住自己的火氣,現在自己和尚可喜都在懸崖邊上,稍有不慎,不便是粉身碎骨。
都說漢人心眼多,自己不妨跟著尚可喜先進屋,聽聽尚可喜有什麼可說的。
倆人一前一後,進了屋子,尚可喜,揮了揮手,對侍衛等人,揮揮手,讓他們出了屋子。
屋子裡隻剩下尚可喜,阿巴泰兩人。
“敢問將軍想怎麼處理這件事情?”尚可喜先是問了一下。
“我能有什麼辦法?隻能綁起自己,麵見貝勒爺,讓貝勒爺處理我了。”阿巴泰低著腦袋,灰心喪氣的說道。
“這位將軍,本王有一策,不但可使將軍免於懲罰,而且還能送將軍一場富貴,說不得還能升官加爵。”
阿巴泰聽了尚可喜的話,不由大喜,急忙對尚可喜說道“王爺說來聽聽。”
“這位將軍,你看這樣,青山關是不是攻下了?”
“是啊!青山關現在是又回到大清手裡了,雖然不是從大明搶來的,而是青山關大門洞開自己帶兵進來,誰知,本來好好的,自己卻和尚可喜的人馬乾了起來”
經過尚可喜這麼一提醒,可不是麼,不管怎麼打的,青山關確實是占領了,那麼自己就算是有功之臣了。
“自己算是完成任務了,可是自己也確實失去好到兩千士兵,這個就沒辦法交差了”
“智順王爺,關堡雖然是重新又回到大清手裡,可死去的那些士兵沒法交代啊!”
阿巴泰哭喪著臉對尚可喜說道。
“先彆急,將軍聽我把話說完。”
要知尚可喜要說出什麼話來,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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