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瑄心驚膽戰的洗完了澡,冷靜了下來,他仰著頭,墨色長發垂了一地。他細長骨節分明的指尖摩挲在脖頸側,隨後移至嘴角的傷口。沈玉暄垂下眸,唇角揚起意味不明的笑。
沈玉暄洗好穿戴完畢後,出來瞧見熟睡的季筱竹,從袖中掏出博山爐放桌上。
以防萬一季筱竹突然暴起,沈玉暄點燃了博山驢,縷縷白煙縹緲,帶著一股奇異的芳香。這是他之前順手搶來的,搶的原因就是因為“貴”字,隨時準備變賣著換銀兩。好在此爐具有安心定神功效,可以讓小徒兒安分的好好睡一夜。
沈玉暄上前,輕輕替她撚好被角,心道若是任憑徒兒胡鬨,這晚他定要不好過。
想到這裡,沈玉瑄歎口氣,目光幽幽的盯著季筱竹。
沈玉瑄像鬼一樣凝視了季筱竹好久,才在桌邊坐定。他支手撐著下巴,在香爐的催眠下,他竟也漸漸睡去了。
令沈玉瑄沒想到的是,博山爐的功效遠不止於此,居然能讓他直接進入到季筱竹的回憶當中,並以旁觀者的姿態陪在季筱竹的身邊。
……
季筱竹聽後,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原來她記憶中偶爾看見的白色虛影就是沈玉瑄,想到這裡,她雙眼一睜,瞳孔不由自主的慢慢收縮。
季筱竹卻轉眼一想,又平靜了下來,她淡淡的瞧了沈玉瑄一眼,“博山爐呢?”
沈玉瑄雙手一攤,“早弄丟了。”
季筱竹雙眼微眯,心中有些不悅,她想起博山爐,突然問到:“那你小子有沒有看了什麼不該看的。”
沈玉瑄摳了摳臉,眼神有些遊離,“也沒吧……”
季筱竹給了沈玉瑄一拳,“老實回答。”
“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故意偷看你換衣服,你洗澡我一直在外麵乖乖待著的,我不是變態!”沈玉瑄再三發誓道。
“真的?”季筱竹抄著手,挑眉看他。
沈玉瑄用力的點頭,“真的真的!”
沈玉瑄見季筱竹信任了他,又屁顛顛的貼過來,暗喜道:“話說徒兒你可真悶騷,表麵上對我愛搭不理冷冰冰的模樣,這醉酒後倒是……嘿嘿。”
季筱竹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我為什麼會這樣,你心裡沒點數?”
沈玉瑄一臉無辜,“我哪樣啦?”
“你!……明著騷暗著騷……但凡你有個師尊樣,我能這樣嗎?”季筱竹咬牙,還不是怪沈玉瑄勾引她!
沈玉瑄眨眨眼,“但就算我像彆人一樣當個冷傲清高的師尊,你不也一樣想著要搞我嗎?”
這句話倒是把季筱竹說愣住了,她仔細一想,好像是哦。她第一次見到沈玉瑄的時候,就已經被他迷得走不動路了,就算沈玉瑄是清冷的那一卦,她還是會暗戳戳的想搞他。
不過正因為沈玉瑄半點沒有為人師表,比三歲小孩兒還要幼稚的樣子,才會讓她醉酒後毫無忌憚的為所欲為。
沈玉瑄悄悄暗爽,果然徒兒好喜歡他,不管他是什麼模樣的,都會想著上他!
沈玉瑄一陣神清氣爽,拍拍她的肩,“為師都懂~”
季筱竹將他手拍開,“懂什麼懂……走了,出去吃飯。”
季筱竹越回憶那晚的場景,越覺得就是沈玉瑄故意的,他想反抗一個醉酒之人,豈不是輕輕鬆鬆,但偏偏要一副欲擒故縱的嬌滴滴模樣裝可憐,柔弱無力,欲拒還迎欲說還休,引得季筱竹邪心大發!這簡直就是個妥妥的狐狸精。
彆說是書生和修道之人抵抗不住,她也抵抗不住啊——
這時候季筱竹才意識到,那晚後,沈玉瑄向她全方位展示脖子和嘴唇的傷痕暗示她,到底想表達什麼。那時候季筱竹還蠢得說是狗咬的,原來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