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玉川不顧眾人的反對，準備下海親自找一圈。
一人道：“宗主，萬萬不可啊！要不我們派遣弟子來打撈，相信貴派的沈公子一定能夠化險為夷的！”
東方玉川的麵容罕見的嚴肅了起來，他冷聲道：“玉瑄是我座下的大弟子，身為師尊，哪有拋下他置之不理的，諸位請回吧。”
話罷，東方玉川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
沈玉瑄所在的地方極其隱蔽，剛好卡在了一處珊瑚礁的後麵，旁人一掃而過時根本發覺不了，更彆提沈玉瑄的氣息還被【酒錢】隱蔽了。
季筱竹遠遠的看到了東方玉川的身影，他忽略了這裡，反倒是朝反方向離去了。
……
莫聽寒在岸邊焦急的等待，她相信師尊會把師兄找到的，但是暝曌死前的那個獰笑聲還回蕩在耳邊。
莫聽寒蹙眉，趕緊把那些不好的想法全部踢出去，呸呸呸，自己怎麼能咒師兄呢？
等她看到水麵掀起波瀾時，她猛地蹭起來。
卻隻見東方玉川一人出現。
莫聽寒有些不可置信，往前走了兩步，她的唇瓣顫了顫，欲言又止，她衝上前去扶住東方玉川，“師尊……”
東方玉川因為長時間待在水下，臉色有些發青，他眼底帶著濃重的疲色。
連昆侖掌門人都親自下海沒有找到人，更何況是彆人呢。
東方玉川的尾音發顫，帶著一絲絕望的無助，僅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道：“我感受不到他的氣息了……”
一時間，莫聽寒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渾身一震，眼淚還沒等眨眼就砸了下來，腳步虛浮得發飄。
感受不到氣息了……
即便是死人，骨頭縫裡都能剩一些慘氣……
除非，屍骨無存。
墨無霜等人也是等在這裡，看到莫聽寒和東方玉川的表情，就猜到了師兄真的出事了。
有的弟子竟當初就嗚咽流淚了。
一時間，悲傷的氣息蔓延在眾人之間。
東方玉川眼下得和其餘宗主商議對抗魔族的大事，無法一直待在這裡，但是沉重的悲痛讓他閉上了眼，他旋即緩了緩，道：“聽寒，派一些弟子來每日打撈。”
“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莫聽寒選擇留下來，每日都和弟子一起。
時間越往後，師兄活下來的概率就越微小。
等夜幕降臨後，莫聽寒站在岸邊，靜靜的望著海麵，她期望著在某一刻，那個囂張的身影會破水而出。
半個月過去了，毫無音訊。
不少弟子勸說莫聽寒道：“師姐……我們回去了吧……該給師兄立碑了。”
其實東方玉川那次的打撈失敗後，大家已經默認了死亡的事實，一個頂級天才的隕落著實讓人心痛，但是他做的事情，足以讓人歌頌他一輩子。
畢竟在這個年紀裡，不僅殺死了魔族的三大巨頭之一的暝曌，還將所有人安全帶出。
整個修真界都將流傳他的豐功偉績，葬禮早就安排好了。
不過一直沒有打撈到他的屍首或者找到他的佩劍，有佩劍的話還可以立劍塚。
但莫聽寒始終很執拗，不肯接受事實也不願意去參加什麼所謂的葬禮。
最後是東方玉川的的下令，一個月後，停止打撈。
莫聽寒強忍住淚水，她不相信那麼強的師兄會真的死掉，明明經曆了那麼多痛苦和磨難都沒能將他打敗，怎麼可能一個小小的爆炸就會死掉。
來的弟子打撈頻率明顯下降了不少，甚至有的人開始摸魚，心不在焉，他們隻覺得師姐的癔症罷了，對大師兄一心癡戀，愛而不得。
莫聽寒每日都會自己親身下水，將廢墟查探一遍。
一月之期近在眼前，駐守在沃城附近的弟子紛紛撤退。
皇甫青陽和崔燕等人紛紛來送行。
免不得安慰莫聽寒一番，“節哀。”
莫聽寒淡淡的扯起一抹笑，沒有應答，隻走在隊伍的末尾。
在真正要離開的時候，莫聽寒深深的回頭一望，良久，才繼續跟上隊伍。
……
季筱竹簡單檢查了一下沈玉瑄的情況，現在身體的情況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靈力也在慢慢回流，恢複得比想象中還要好。
她本以為沈玉瑄很快就會醒來，但是他身體傷勢完全恢複後依舊沒有蘇醒。
就在季筱竹走神的時候，沈玉瑄的手指微不可察的顫動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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