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個梅自秋似乎是真的實力大增,和【酒錢】打的有來有回。
梅自秋的身形跟鬼一樣,行蹤不定,這片鏡廳完全就是他的天下,遊刃有餘。
“那時,我拖著半殘的身軀,以為你死了。”梅自秋的聲音裡竟真的染上了一絲真實的、扭曲的悲切,“我為你難過,真的。我甚至想過,要不要隨你一起去算了……這世間,連你都死了,還有什麼意思?”
他頓了頓,臉上那點悲切迅速被一種狂熱的自豪取代。
“可惜,天不絕我。我遇到了我真正的師父!”他眼中迸發出崇拜的光芒,“他告訴我,我天生就該行走於黑暗,昆侖那些所謂的正道功法,不過是束縛我的枷鎖!是他,教會我如何汲取力量,如何利用痛苦,如何……變得真正強大!”
梅自秋張開雙臂,魔氣在他周身隱隱翻湧,鏡廳內的燭火為之搖曳不定。
“你看,我現在是叱刹門的宗主!整個修真界,聽到我的名號,哪個不聞風喪膽?我再也不是沃城外那個需要你憐憫、可以被你隨意拋棄的廢物了!”
他死死盯著沈玉暄,渴望從他眼中看到震驚,看到恐懼,哪怕是一絲認可。
然而,沈玉暄卻笑了。
那笑聲很低,帶著毒傷所致的沙啞和氣音,卻充滿了毫不掩飾的譏諷。
他抬起眼,眸光因劇痛而濕潤,卻依舊銳利如鋒,直直刺向梅自秋。
“就你?”沈玉暄一字一頓,語氣輕蔑到了極點,“聞風喪膽?嗬……連你這樣的人都能坐上宗主之位,這叱刹門,又能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不過是一窩藏汙納垢的鼠輩,也配在我麵前狺狺狂吠?”
“你——!”梅自秋臉上的狂傲瞬間凍結,扭曲成暴怒的猙獰。
沈玉暄的話,像一根淬毒的針,精準地刺破了他用權力和力量精心包裹的自卑內核。
極致的憤怒讓他出現了瞬間的失控和氣息紊亂。
就在這一刹那!
沈玉暄身形一動。
他強提一口真氣,不顧右臂毒素因運功而加速蔓延帶來的撕心裂肺的痛楚,身形如一道離弦的箭,左手並指如劍,指尖逼出一道凝練至極、銳不可當的劍氣。
劍氣如霜,寒光乍現。
隻餘一道殘影,直削梅自秋的脖頸!
梅自秋瞳孔驟縮,死亡的陰影當頭罩下,他憑借本能猛地向後一仰。
“嗤——!”
一聲輕響。
劍氣擦著他的喉結掠過,將他幾縷揚起的發絲斬斷,更在他頸側留下了一道細細的血線,鮮血瞬間沁出。
隻差毫厘,便是身首分離。
梅自秋踉蹌後退數步,捂住頸側,驚魂未定,隨即是無邊的後怕和更深的暴怒。
沈玉暄一擊之後,毒素瘋狂反噬,喉間湧起一股鐵鏽味。
他強行咽下。
沈玉瑄將【酒錢】召回,他單膝跪地,用左手勉強支撐住身體,大口喘息,鮮血不斷從右肩傷口湧出。
“沈灼!”梅自秋摸到頸間的濕滑,聲音因方才的驚險而微微發顫,隨即化為徹骨的陰寒,“你果然還是這麼討人厭又礙眼。”
他一步步往回走,臉上卻奇異地浮現出一種近乎惋惜的表情,他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臉,或者說……是樓望舒的臉。
“可惜啊,真是可惜。”他歎道,語氣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挑剔,“你這好友樓望舒的皮囊,看著是周正,底子卻太差,資質平庸,經脈淤塞。我想將他這身皮肉完整地縫接到自己身上時,差點因為這具身體承受不住我的魔氣而前功儘棄……不然,何須如此麻煩?”
他明明身形要比沈玉瑄要矮一個頭,但偏偏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看著強撐著痛苦的沈玉暄,如同看著一件有瑕疵的藏品。
“若他能有你這般絕佳的根骨,能完美承載我的力量,我又何必大費周章,剝皮取魂?直接占了他的身子,豈不是更便宜?”
這番話,如同最惡毒的詛咒,不僅踐踏著樓望舒的尊嚴,更將梅自秋那扭曲、物化一切的心態暴露無遺。
他惋惜的不是樓望舒的死,而是這具“皮囊”不夠好用。
沈玉暄猛地抬頭,眼底是猩紅的血絲,太陽穴的青筋冒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從心頭燃起。
梅自秋帶著瘋狂的獰笑,享受著他這極致的痛苦。
“對,就是這樣,就用這樣的眼神看我。”
梅自秋緩緩抬起了手,一個縈繞著黑氣,猶如心臟般微微搏動的魂晶在他掌心浮現。
他微笑道,眼神瘋狂,“沈灼,他的魂,還有點用。我親愛的師兄,你想再聽聽他的聲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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