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經曆了這次後,季筱竹開始自己動手豐衣足食,氣血也是肉眼可見的好起來了,當然,自己的本性也漸漸的展露了出來。
她負責指揮沈玉瑄抓哪個野味,然後沈玉瑄打獵回來她就負責處理食材。
她熟練地生火、淘米、處理他捉回來的山雞野兔。
沒過多久,一碗香氣撲鼻、火候恰到好處的菌菇雞湯就擺在了他麵前。
沈玉暄一邊毫無形象地大快朵頤,一邊瞅著徒弟日漸圓潤的小臉,心裡愧疚名為“愧疚”的情緒逐漸消散。
不過一個微妙的“滿足感”促使他往後往山上跑得更勤快了,他會抓最肥碩的野兔野雞,變著法子想把這小豆芽菜喂得圓潤些。
可日子久了,那點愧疚就被越來越多的違和感取代。
這娃娃,看著才丁點大,十一歲的年紀,行事卻老成得嚇人。
先彆提自從混熟後喜歡對他指揮來指揮去的,偶爾還會悄咪咪的無意的對他拳打腳踢幾腳,每次他懵懵的扭過頭的時候,這孩子還會露出一臉無辜的模樣。
而且,他發現,他連帶著他的小徒兒在整個昆侖上都不受待見,再加上兩人在後山的野獸行徑傳得人儘皆知。
不是沒有人給莫聽寒說過,後者眼皮都不掀一下,都由著他們胡鬨,“沒了的補上就行了,他們兩個人能吃多少。”
莫聽寒看到沈玉瑄自從帶了徒弟後,瘋是瘋了點,但是至少,她看到了生命力。
師兄,他開心就好。
她私底下不是沒有找過沈玉瑄商討吃食,可以專門送來。
但是沈玉瑄卻搖搖頭,“我徒兒她就喜歡吃自己親手抓來的,最新鮮。”
更何況,他和季筱竹都不約而同覺得從山上親自抓來的更好吃,一大一小的魔童就這麼被縱容。
當然,彆的峰的弟子來針對季筱竹也是個很常見的事,常常趁著季筱竹一個人的時候。
季筱竹初來乍到,實力還不強,她表麵笑眯眯,實則自己暗裡就直接報複回去。
自己沒辦法的就拉沈玉瑄上賊船,每次打著他的名號,眼神裡偶爾閃過的,不是孩童的天真,而是一種洞悉世事的狡黠。
尤其是當他拉著她去乾那些“往人鍋裡丟屎”、“斬其靈寵燉湯”,“套麻袋亂打”的缺德事時,她那副“又來了”的表情,以及事後處理現場、抹除證據時那種遠超年齡的冷靜和周全,簡直不像個孩子,倒像個……被迫給熊孩子收拾爛攤子的倒黴大人。
沈玉瑄心裡就會奇怪,他被後知後覺的當槍使,被利用後還成了熊孩子的那個角色。
但是沈玉瑄樂在其中,覺得甚是有趣,有瘋當場發,反正兩個人乾的壞事數不勝數,偏偏大家都心裡清楚是誰,但是一直沒有抓到馬腳。
不過,大家不管發生了什麼事,是不是他們做的,都會把屎盆子往他們頭上扣。
聽到旁人給他們的評價時,“狼狽為奸”?“蛇鼠一窩”?沈玉暄對這稱號樂在其中,甚至會在季筱竹麵前得意洋洋地炫耀,換來對方一個毫不掩飾的白眼。
……
時光荏苒,幾年光陰彈指而過。
當初那個瘦小乾癟的小豆芽,竟也抽條長開,出落得亭亭玉立,眉眼間帶著幾分靈動的狡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