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輕叱一聲,劍光橫掃而出,沒有複雜的招式,隻有最純粹、最極致的“斬斷”之意!
劍光所及,那些蠕動的黑藤、殘破的樓房、昏黃的天空……如同被擊碎的鏡麵,嘩啦啦地開始崩塌、剝落,露出其後更深層、更扭曲的夢境景象。
蜃妖的能力,無非是創造層層疊疊、環環相扣的夢境,讓人沉淪迷失。
而季筱竹此刻要做的,就是以力破巧,用最直接的方式,將這一切虛假,儘數斬碎!
【寂竹】在她手中化作一道毀滅的流光,一路向下,如同切割一顆巨大的、腐爛的洋蔥,將這個世界樹精心編織的夢境,破壞得支離破碎,一片狼藉。
她其實並不確切知道所謂的“夢核”究竟藏在這無儘夢境的哪一層,但她有一個最簡單粗暴的邏輯,隻要她鬨得夠大,破壞得夠狠,那個掌控一切的核心,自然會坐不住,主動來找她。
心念剛動,就在她舉起【寂竹】,凝聚靈力,準備斬出下一劍,將腳下這片扭曲的街區也徹底湮滅時.
一個脆生生的、帶著幾分怯懦和好奇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了。
“你在找我嗎?姐姐?”
季筱竹動作一頓,緩緩轉過身。
站在她身後的,是一個穿著鮮豔紅裙的小女孩。
她有著一張季筱竹無比熟悉的臉,正是她幼年時的模樣!也是那個曾在地鐵裡,給她送上那束詭異花朵的小姑娘。
“是你?”季筱竹微微蹙眉,心中警惕並未放下。
小女孩怯生生地一笑,笑容卻帶著一種與外表不符的複雜情緒,“嗯,好久不見了,姐姐。”
季筱竹看著她與自己童年彆無二致的臉,心中掠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怪異感,她略一沉吟,問道:“你想做什麼?”
小女孩朝她伸出了小小的、白嫩的手,聲音輕柔,“姐姐,要跟我走嗎?”
“跟你走?”季筱竹挑眉。
“嗯。”小女孩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純真又帶著一絲神秘,“去找你想要的……夢核呀。”
或許是這張與自己童年重疊的臉讓她產生了一絲微妙的動容,或許是這小女孩身上確實感受不到直接的惡意,又或許是讓她想起了福寶,季筱竹在沉默片刻後,緩緩地,將自己的手放在了那隻小手上。
軟乎乎、帶著些許涼意的小手被她握在掌心。
小女孩似乎很開心,牽著她,一邊往前走,一邊用稚嫩的嗓音自言自語道:“其實……我一直都在等人來找我呢。然後,你就來了。”
她抬起頭,用那雙清澈的大眼睛望著季筱竹,“剛好,我喜歡你,姐姐。”
她牽著季筱竹,每向前走一步,周圍那被季筱竹斬得支離破碎的夢境景象便開始飛速流轉、變幻,如同按下快進鍵的電影膠片,光怪陸離,卻又隱隱指向某個更深層、更核心的區域。
“你過去的記憶,我都看到了哦。”小女孩的聲音帶著些許羨慕,“很多人為你而來呢,姐姐。這樣真好……我也想成為像姐姐這麼堅強、這麼厲害的人。”
季筱竹任由她牽著,在變幻的景象中穿行,忽然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女孩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季筱竹會突然問這個。
她歪著頭想了想,才用一種帶著回憶的口吻輕聲說:“嗯……我沒有名字。不過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人……說我叫‘蜃’。”
在最後一個光怪陸離、仿佛由無數記憶碎片拚接而成的幻想邊緣,蜃停住了腳步。
她鬆開季筱竹的手,仰起頭,那張與季筱竹童年彆無二致的臉上,流露出一種混合著解脫、不舍與決然的複雜神情。
“姐姐,我就送你到這裡了。”她的聲音輕得像一陣風,“剩下的路……該由你自己去探索了。”
話音剛落,不等季筱竹回應,蜃的身影便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鉛筆素描,迅速變得透明,最終徹底消散在變幻的光影中,仿佛從未存在過。
季筱竹感到手心那點微涼的觸感徹底消失,她定了定神,一步踏入了前方那片看似平靜、卻蘊含著整個世界樹最終秘密的區域。
夢核。
眼前的景象驟然清晰,卻又無比簡單,甚至帶著一種原始的荒涼。
一條渾濁平靜的江,一條蜿蜒向上的泥濘小路,以及……
地上一條正在痛苦扭動、如同放大版蚯蚓般的、半透明的奇異生物。
它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形態脆弱,與之前所見猙獰的蜃妖形象截然不同。
季筱竹心中一動,瞬間明悟。
這或許就是“蜃”最初、最本真的形態?是那段被遺忘的起源?
景象如同無聲的皮影戲,在她麵前自動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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