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人。
兩人已死,無從追究。
但剩下的十一人,季筱竹會連本帶利,一筆一筆,討回來。
她的條件清晰而冷酷。
第一,每個人,與她單獨一戰,簽生死狀,生死不論。
第二,所有參與圍剿的宗門,需共同出資出力,重建十安城,並為城中枉死的妖族,舉行盛大的喚魂安靈儀式。
“當初你們一把火燒了城,屠儘了生靈,如今屍骨未寒,冤魂未散,你們卻還踏在這片土地上,問心無愧嗎?”她的質問,如同驚雷炸響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然而,今時不同往日。
季筱竹的實力有目共睹,連冥百泉都敗於其劍下,此刻與她交手,無異於自尋死路。
有人試圖緩和,帶著幾分“顧全大局”的口吻勸道:“季師侄,何必急於一時?待三日後與魔族事了,我們定當為沈仙師舉辦一場風光大葬,屆時該賠禮的賠禮,該道歉的道歉,定讓你滿意……”
“嗬。”
季筱竹發出一聲毫不掩飾的嗤笑,根本不屑於維持表麵的客氣,“事後?事後你們還會認賬嗎?到時候一句‘大局為重’、‘既往不咎’,就想把血債輕輕揭過?”
她的目光掃過眾人,言語如刀,刀刀見血,“現在跟我談大局?都去死吧。我不是什麼救世主,也不是什麼聖母,沒有義務救你們這群人,修真界的死活關我什麼事?有事的應該是你們這群人吧?”
“賠禮道歉?人死了,一句輕飄飄的賠禮道歉就夠了?好大的口氣,真往自己臉上貼金了啊?敢做不敢當,這就是所謂的修士嗎?”
一番話將眾人懟得麵色鐵青,啞口無言。
她纖長的手指輕輕撫過【酒錢】冰涼的劍身,語氣平淡,卻不容置疑,“簽生死狀,生死不論。”
話落,她話鋒一轉,竟帶上了幾分模仿他們口吻的譏誚,“就算我今日讓你們全都死在這裡,那又如何?區區十一人,換整個修真界的安穩,這筆買賣,諸位‘深明大義’的宗主、長老們,該怎麼抉擇?要‘穩住大局’啊……”
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將“大局”這塊他們慣用的遮羞布,狠狠撕碎,反手拍回了他們臉上。
依舊是那位年長的宗主最先站出來,他麵色灰敗,卻強撐著姿態,“若如此便能令季姑娘消氣,老夫……願以此殘軀,與姑娘一戰,權當賠罪。”
季筱竹卻將手指豎在唇邊,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眼神嘲弄,“噓……果然年紀大了,說話都這麼冠冕堂皇。什麼叫做讓我消氣?這是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啊老家夥,你殺了我師尊,我自然要替他……討回這條命。”
戰鬥毫無懸念。
季筱竹的劍快如閃電,精準無誤地刺入了他的右肩胛骨,正是當初他給予沈玉暄那一劍的同樣位置!劇痛讓他悶哼倒地,卻保住了性命。
見到季筱竹並未真正下死手,後麵幾人悄悄鬆了口氣,看來她意在懲戒,而非屠殺。
然而,輪到徐青野時,氣氛陡然降至冰點。
季筱竹歪著頭,打量著他,臉上甚至露出一抹堪稱“甜美”的微笑,隻是那笑意未達眼底,反而更顯森寒,“徐峰主,我記得……你對他,是一劍貫喉了吧?”
她語氣輕柔,仿佛在確認一件尋常小事,“不介意……我也還回來吧?”
徐青野臉色瞬間慘白,卻強自鎮定道:“那是個意外,我當時隻是想逼退他而已,沒想到……”
“噢……這樣啊,”季筱竹故作恍然大悟狀,點了點頭,“意外啊……”
她頓了頓,彎彎唇,語氣溫柔無害道:“那你也應該……出點‘意外’了。”
“季筱竹!你彆太過分了!”
一位與徐青野交好的長老忍不住厲聲喝道,“他畢竟是你的長輩!更是昆侖峰主!你若真殺了他……”
“殺了他?”季筱竹猛地打斷他,“殺了他也是活該!”
她麵色冷酷,目光掃過在場每一個曾經參與或默許那場屠殺的人,“現在知道跟我講輩分、講身份了?還真是一群人麵獸心的畜生呐。”
“圍剿沈玉暄的時候怎麼不講?肆無忌憚屠殺十安城的時候怎麼不講?”
“你們可以肆意殺戮彆人,輪到你們自己頭上,就不行了?雙標得未免也太難看了。”
“諸位自詡名門正派的前輩高人們,請問你們當初屠戮十安城時,可曾遇到過像樣的抵抗?殺那些手無寸鐵、毫無反抗之力的小妖,是不是覺得很‘肆意’,很‘暢快’?”
“你們還配以‘修真者’自居嗎?難道所謂的名門正派,就是可以不顧真相、不問青紅皂白、隻管舉起屠刀?”
“當真是可笑至極!難道僅僅因為它們非我族類,就活該被屠戮殆儘,不配擁有生存的權利嗎?”
“百年間!十安城在此,周圍村莊、過往商隊,受過它們多少恩惠,你們心知肚明!這些恩情,難道全都喂了狗嗎?!”
一連串的質問,如同狂風暴雨,劈頭蓋臉地砸下,揭露著血淋淋的真相與偽善,讓所有人都羞愧地低下了頭,再也無人敢出聲為徐青野辯解。
場中一片死寂,隻剩下季筱竹冰冷的目光,和徐青野愈發粗重恐懼的喘息。
那柄曾貫穿沈玉暄喉嚨的劍,此刻,仿佛已經懸在了他自己的咽喉之上。
生死狀簽下,徐青野臉上那層維持了多年的、道貌岸然的假麵徹底崩碎。
對死亡的恐懼壓倒了一切,他如同陷入絕境的困獸,雙目赤紅,靈力狂暴地傾瀉而出,劍招再無章法,他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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