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4年的一個上午,悶熱的空氣凝滯在這個西南邊陲三線小城的國企辦公室裡,牆皮斑駁脫落,日光燈管發出嗡嗡的電流聲。
段飛揚,一個四十歲出頭的男人,正努力向他的頂頭上司郭總解釋著今天的工作。
“郭總,今天這事兒真不是我故意沒處理。”
段飛揚的語氣帶著一絲懇求。
“昨天下午我一直在忙著整理要發貨的東西,忙得焦頭爛額的。”
他頓了頓,補充道。
“彬哥也沒說這事兒很急,說是明天完成就行。”
段飛揚的聲音越來越低。
“而且,我昨天晚上還發燒了,渾身酸痛,實在是有心無力。”
他揉了揉太陽穴,疲憊感一陣陣襲來。
對麵的中年男子,也就是郭總,不耐煩地敲著桌子。
“段飛揚,這麼點小事都做不好,你還能乾什麼?”
他語氣刻薄,帶著一絲輕蔑。
“你都四十歲的人了,連這點小事都處理不好,還想不想乾了?不能乾就滾蛋!”
郭總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尖刀,刺痛著段飛揚的神經。
他聽著這些刺耳的指責,心裡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委屈和憤怒。
他想起家裡的一團亂麻,和妻子無休止的爭吵,前天晚上通宵加班的疲憊,還有昨天體檢單上醒目的注意事項。
這一切都像一座大山,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不乾就不乾!”
段飛揚再也無法忍受,猛地站了起來,他的聲音因為激動而微微顫抖。
“老子還不稀罕呢!老子還就不乾了!”
他怒吼著,將手中的報告狠狠地摔在地上,發出一聲巨響。
然後,他猛地拉開門,用儘全身力氣摔上,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郭總被段飛揚突如其來的爆發震住了,他指著段飛揚的背影,半天也沒說出話來。
“你,你……”他你了半天,卻隻吐出幾個單音節詞。
辦公室裡其他人也都被這場突發的爭吵驚呆了,一個個噤若寒蟬,大氣也不敢出。
段飛揚摔門而去,留下郭總在辦公室裡淩亂。
段飛揚沒有回工位收拾東西,徑直走出了公司大門。
離開壓抑的辦公室,呼吸著外麵的新鮮空氣,他感到前所未有的輕鬆。
他漫無目的地走在街上,喧囂的城市仿佛與他隔絕,他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
“終於解脫了!”
段飛揚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下來。
他抬頭望向天空,萬裡無雲,陽光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路上的行人來來往往,車流不息,喇叭聲此起彼伏,但這些都無法打擾到段飛揚內心的平靜。
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自由,仿佛掙脫了束縛,可以自由地飛翔。
手機鈴聲突然響起,打破了這份寧靜。
段飛揚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公司打來的。
他沒有接聽,直接掛斷了電話,並將手機調成了靜音。
他不想再和公司有任何瓜葛,隻想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他繼續沿著街道往前走,感受著微風拂過臉龐,路邊的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響。
這一刻,他感到無比的輕鬆和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