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道:“那是……酒鋪子的軒?”畢竟小六在清水鎮隻有這麼一個“仇家”,“可他妹妹那件事不是已經揭過去了嗎?”
“嗐。”小六笑起來,“這件事你不清楚,說起來和相柳也有關。”
十七神色一黯。
小六經常夜間出門,他並不能每次都能找到她。大多數都是轉了一大圈回來,小六已在回春堂,身上還帶著傷。
他沒能保護她。她也不再想給彆人保護她的機會了。
身體還有些疼,但是不影響走路。飯後略休整了一下,小六出發去酒鋪。她不要人跟,毛團卻是同她寸步不離的,便隻能由它。
其實十七一直遠遠墜在後頭,小六也是一清二楚。
見了軒,略作寒暄,小六直奔主題。二人皆話裡有話,一來二去,這事便心照不宣了。告辭時,軒看了一眼亦步亦趨跟著小六的毛團,忽然說道:“這解憂獸,是六哥如何得來?”
話在心裡過了幾遍,小六故作隨意地答道:“當初偷偷去山林采藥,碰見個白雕找吃的,攆得幾隻腓腓滿林子亂竄,機緣巧合之下也就裝進我藥簍裡一隻。我知道軒哥的妹子極喜歡我這團子,可它跟我時候久了,我這也是實在舍不得。小姐若是想要,這……”
“阿念若是想要,我自會為她尋來。”軒說,“也請六哥轉告你的朋友,阿念修為低,不便做他的對手。”
這是在點自己偷酒那天的事吧?刁蠻小姐果然跟他哥告狀了!幸好當時相柳沒有被看清臉。
小六心裡嘀咕,麵上不顯,連聲“您過慮”。毛團跟著她走,回了幾次頭,都能對上軒的目光。
回春堂。小六繼續研究毒藥,沒一會兒卻放下了東西,問桌子上蹲著的毛團:“你說軒知不知道你和相柳的關係?偷酒那天阿念應該也沒能看到是誰打昏的她吧?”
毛團歪歪腦袋。
小六繼續發愁:“軒本來就在對付九頭妖,這一切要是被他知道了,會不會再下狠手?”
毛團點點腦袋。
“他屬下出手都能傷了相柳,”小六忽然湊近,和毛團大眼對小眼,“你說,我要不要通知九頭妖一聲?他要是傷了估計又來啃我,更甚者要是……我可沒人能試毒了啊。”
毛團伸出一隻爪子按在小六的爪子上,搖搖腦袋,叫了兩聲。小六便笑了:“你對九頭妖還挺自信。”
“吱吱!”
“行了,瞅你這腦袋點的。”小六略安心,繼續手上的工作。
接下來的日子便很順利,桑甜兒接了出來,毒藥也一個一個做得,隻是總來不及擺到櫃子裡,就被毛團順走了——它最多間隔兩天,是必要回山中找相柳的。
而小六再見到相柳,則是過了很久,天氣很好,日子不錯,串子的甜兒的婚禮特意挑在那天。
小六正和躲在這裡的十七說話,相柳乘著毛球飛來,腳邊是一隻白團子。
“你這次來送賀禮可是有點晚了。”
小六笑著和他打招呼,待上了雕背,趴在重重白羽上和毛團玩了一會兒,相柳問她:
“你方才和那個男人在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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