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夭穿著她的白衣裙站在外麵的天地裡。
風很輕,日光柔和,天地很廣闊。
青丘的車馬在她麵前停下,侍從告訴她:“夫人請王姬一敘。”
小夭上了車,到青丘,進了塗山府邸,侍從引小夭到園中來,白衣黑發的人安靜地等待著。
再見時,這場景簡直美好得像一個夢。他隻要站在那裡,就是她的感動。
“好久不見,我的大妖怪。”
白衣人伸手,輕輕地問:“是你過來,還是要我過去?”
小夭迎風笑起來,衣衫飛舞、長發拂動,她從紅塵裡的那一頭奔過來,撲進相柳張開的懷抱裡。
你看,你看,說不悲傷都是假的。你不在時,我可以欺騙自己,一旦你出現了,我們相擁,被喚醒的思念足以將我淹沒。
就像在海底之時,他們都可以強裝鎮定,若無其事地交談。然而小夭真正蘇醒之後,失而複得的情感會壓垮人所有的堅強,即便是九命相柳也會脆弱得落淚。
〖如果我再收緊一點手臂,會把你的腰勒斷嗎?〗
【不會。】
小夭如願抱得更緊了些。相柳一下一下撫著她的長發,閉上眼睛,輕舒一口氣,心裡空落落的地方終於被填滿了。
思念之時,時光是剜骨刀;相擁之時,時光是調味品。
〖有沒有想念我?〗
“沒有。”
【有。】
〖是哪一個?柳柳蛇,還是寶邶?是在月下,還是在花前?〗
【唉,九個頭都想了,可以嗎?】
小夭笑嘻嘻地抱住了他的脖子:“我也想了,雖然我隻有一個腦袋,但是思念一點也不比你差。”她低頭看看依靠的那個胸膛,“你的心,可以感受得到,對吧?”
相柳無奈:“是是是。”
【剛才腰差點斷了。】
“是嗎?”小夭就開始盯著相柳的腰瞧,還躍躍欲試想要上手。
〖想撓。〗
察覺到她的心思,相柳恨不得立刻離她八丈遠:“彆鬨!這可是彆人家裡。”
小夭笑道:“璟和意映都不是外人。”
相柳道:“我帶你出去玩兒?”
“好!”
邶和小夭騎天馬離了青丘,毛球帶著毛團接上他們,在雲海中翱翔。
這次時間緊迫,不能再飛去大海。
風起雲湧,天地間毫無拘束。小夭竭力壓製住自己想要大喊大叫的衝動,把自己的視線轉向了相柳。
相柳心猛地跳了一下:“……”
他不是挺老實坐著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