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瑲玹的箭傷血流不止,藥石罔效,醫師已束手無策。阿念帶人尋到塗山氏彆院去了,要抓小六回去治療他。”
乍聽這噩耗,小夭本來沒有血色的臉一下子更白了。相柳當機立斷,慶幸療傷還未開始,停下輸送靈力,道:“我們現在就去。”
“……不行!”小夭如夢方醒,一把扯住相柳,“你不能去!你帶著傷!”
“要說傷勢,你幾乎傷及根本。”相柳正色道,“事關瑲玹性命,現在不是爭執的時候。小夭,你知道我不可能讓你一個人去。”
對視一眼,小夭反手握住相柳的手,與璟一起乘坐毛球匆匆趕回清水鎮。路上,璟也算見了“女人變成男人”的神乎其技。相柳這次隻能用靈力把自己的的花毛變成黑毛。
到了清水鎮外,璟安排的車馬已經在等了。照例是識神小狐領著腓腓毛團仗著身體小溜達著傳信;因為昨天他們都受了傷,毛球再不肯待在遠處等命令,便化成小胖鳥飛在寶柱身邊;三人乘坐車駕,很快來到……很有些狼藉的酒鋪。
邁步入內,一路來到瑲玹的病榻前。
看到他們,一身鮮血臉色慘白的人眼裡竟然湧出了光彩,死死盯著寶柱。
激動、膽怯、難過、糾結的小六……
〖他……〗
璟也驚疑不定地望向寶柱。
阿念趴在榻前,哭著催促:“你們快點啊!!”
小六忙上前去,讓阿念讓開。寶柱和璟都站在遠處不動。
瑲玹露出個笑容:“勞煩六哥。”這句話極其像應付,因為他說完立刻又扭過頭盯著寶柱,仔細審視打量。
寶柱本不予理會。奈何阿念一直言語上看不上小六,這在情感和治療上都很惹人煩。他便開口道:“軒老板還是請小姐先離開吧。”
阿念猛地回頭:“你讓我走?”
瑲玹回神,安撫了阿念幾句,吩咐海棠帶她走。海棠連哄帶勸地將阿念帶走了。
瑲玹忙又看向寶柱,隻是寶柱說完話便不再開口。
小六得了安寧,認真探查傷勢,和醫師探討。
她臉也白著。
〖看來瑲玹沒有聽到我喊他。真是又高興又失落。〗
【他本就懷疑我。現在幾乎斷定我就是幾百年前朝雲峰上的相柳了。】
沒多久,小六查出血流不止的原因,璟不放心他們兩個留在這裡,便讓識神小狐帶著毛團去塗山氏彆院傳信取冰晶,自己寸步不敢離開。
瑲玹這“虎視眈眈”的眼神,多少有點驚悚。
稱呼在心裡翻來覆去,瑲玹終於選定開口:“……寶柱哥。”
寶柱淡漠地道:“軒老板有什麼事嗎?”
“相……”肯定了身份之後,瑲玹便有些喊不出“寶柱”這個名字,他隻道,“大哥,你、你認識我,你認出我了,對不對?”
寶柱坦然道:“王孫殿下,在下一介小民,隻是聽過您一些事跡而已。”
瑲玹有些激動:“隻是聽說嗎?大哥,兩百多年了你一直杳無音訊,我找了兩百多年,誰也沒有找到……”傷口流的血愈發多,小六讓他冷靜的嗬斥瑲玹是充耳不聞,他隻是急切地問寶柱,“這兩百多年,你見過她沒有?有沒有她的消息?大哥,三百年了,我再也沒有見過她!哪怕一點線索也沒有!”
小夭拚命摁著他的肩不讓他牽扯傷口,自己又是疼又是急,額上開始滲出汗珠。
寶柱大步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