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木聞聲而來，揪了串子的耳朵把人拎走，一邊走一邊斥罵：“你老實一會兒吧！不背你的藥性藥理打擾他們？寶柱和小六要去辦大事，這一兩年還得靠甜兒撐著回春堂呢！”
小六和甜兒都笑了。甜兒知道小六的習慣，便體貼地說：“六哥，你先睡個午覺，睡醒了咱們再接著講，我也趁這會兒功夫再回憶一遍你剛才教的。”
“好。”明白甜兒的好意，小六就躺在躺椅上，拿了片大葉子蓋住臉，伸展四肢，準備小憩。
有人走進院子，小六沒有管。畢竟是醫館嘛，有人來來往往多正常，反正有甜兒在呢。
但是沒想到，那個人沒有去看病，反而站在了她的躺椅旁邊。
一股血腥氣撲鼻而來。
難道是傷勢太重，覺得甜兒處理不了？小六拿掉臉上蓋著的大葉子，疑惑地睜開眼——
她驚坐起來，道：“你——”
竟然是瑲玹。
他麵色蒼白，嘴唇上幾乎沒有血色，胸口箭傷處還泛著淺淺的紅。
“你傷還沒有好，又跑到這裡乾什麼？！”
這才半個月！他的傷不可能會好啊！
小六第一時間是關心、著急瑲玹的傷。
瑲玹微笑道：“我來此，自然是有要事。六哥，寶柱呢？”
小六一怔，道：“你問他做什麼，他已經走了。”
“走？走去哪裡？”瑲玹臉色微不可察地冷了一點，“何時歸？”
小六說：“我不知道。”
瑲玹盯著她，似乎在審視她是不是在說謊。
他略恢複了一些便不顧師父的阻攔趕回清水鎮，就是怕相柳大哥離開，沒想到……
小六努力維持淡然。
好一會兒，瑲玹說：“沒關係。我能見到他一次，便能見到他第二次。既然寶柱不在，那麼這件事我便不管，我們辦第二件事。”
小六心裡隱隱不安，道：“什麼？”
瑲玹微笑：“我師父想見你。小六，我帶你去皓翎。”
小六心裡翻湧得厲害，深呼吸幾口，道：“我不去！”
瑲玹道：“於身份、於地位、於人情、於實力，你都沒有拒絕那條路。”
他這話說得很不客氣，沒有一點情麵。
難過、驚慌、欣慰和無助在小六心頭翻滾。
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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