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微微動了動，相柳嘴角微不可察地翹了一下，站起身來，俯身靠近她，如邶一般輕笑：“榮幸之至，我的姑娘。”
小夭便也笑起來，還不待說什麼，瑲玹已捂了臉，做出一副牙疼的樣子催促道：“出去出去，你們兩個！”
“哼。”小夭輕快地跳起來，撥弄過裙擺的褶皺，微抬下巴，洋洋得意，“出去玩不帶你，你好好動你的腦子、思考你的計劃吧！”
“行了。”相柳曲起手指不輕不重地在她腦袋上輕輕敲了一下，“不要再打趣瑲玹，當心嘚瑟久了樂極生悲。”
“嗬……”小夭不服氣，拽了他出門，“現在就走！”
相柳也不推拒，一路被她拽出老遠，才不緊不慢地問：“你是想和我一起出去，還是和‘邶’？”
“當然是邶！”園中花木扶疏的一角，小夭停下腳步脫口而出，繼而看向他，目光變得溫柔，“相柳出門會戴麵具，而我卻想看見你麵上的每一寸肌膚、每一個表情。”
【小夭……】
眼眸微動，相柳將她攬入懷裡，輕輕抱了一下之後鬆開，與她相視時聲音低沉而溫和：“好。”
【你說什麼，都好。】
“那……”小夭望向他，眼睛微微彎了彎，“一會兒見？”
“嗯，一會兒見。”
相柳深深看她一眼，身軀化為風雪散去，轉瞬不見。而小夭則立刻出了門，直奔集市而去。
轉過幾個彎，熙熙攘攘、九曲紅塵，她與紫菂桃夭衣衫的邶迎麵相遇，那人含笑對她念：“有美一人，清揚婉兮。邂逅相遇，適我願兮。”
〖久違了，風流浪蕩的防風郎君。〗
小夭嫣然一笑，回複道：“有美一人，婉如清揚。邂逅相遇，與子偕臧zāng。”
【嗬……小丫頭。】
邶負手晃悠著走上前來，笑道：“又見麵了，姑娘。一個人出來玩兒？”
〖附近有什麼眼線嗎？〗
小夭笑道：“是防風公子啊。當日嶽梁府上一彆，許久未見，公子風華一如往日。我閒著無聊，到處走走。”
【你這誇得有點太浮誇了。】
邶笑眯眯地與她並肩：“你無聊，我也無聊，不如兩個無聊的人一起走走？說不定兩個無聊的人在一起就不無聊了呢。”
〖你這對的也太拗口了吧！〗
小夭道：“哦？是嗎？不知道防風公子對西炎城了解多少，這附近可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
邶一雙桃花眼對上她，嘴角的笑意卻意味深長。
【是不是又想去賭坊？你這姑娘！】
〖沒錯！就是！快說！你沒得選！〗
嘴角上翹，眼尾下彎，可能笑容裡卻怎麼看都有幾分皮笑肉不笑的樣子。邶道：“找樂子去不去？西街的賭坊！”
〖算你識相！〗
小夭裝模作樣：“賭坊啊？我不熟悉……你能帶好我嗎？”
【適可而止啊，不然隻陪你贏半個時辰。】
邶笑吟吟地答：“當然，邶樂意為姑娘效勞。”
小夭高興了：“那你還等著乾嘛？走走走！現在就走！”
她率先往街那頭走去，邶在後麵搖頭，快步跟上和她並肩。
【還裝作不熟，那你倒是裝到底——你怎麼知道賭坊在那個方向？】
腳步微頓，小夭麵不改色，隻做不知。
〖討厭！不許揭穿我！〗
邶無奈輕笑，不經意間瞥見不遠處，便停下腳步，把小夭也拉住了：“看樣子，你今天這賭坊可不一定能去得成。”
前麵蹦蹦跳跳逛街的，不正是阿念和海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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