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計劃要在朝雲峰住幾日。次日清晨,陽光透過雲層灑下,給整個山峰都披上了一層金色的紗衣。瑲玹早早起身前往書房處理事務,而小夭則獨自一人來到了後山茂密的桑林中,準備練習她的箭術。
桑林中枝葉繁茂,微風拂過時發出沙沙的聲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上一輩的故事。小夭微微笑了笑,收起思緒,站定身子,取下弓箭,眼神專注地凝視著前方的靶子。她深吸一口氣,拉弦搭箭,動作行雲流水般一氣嗬成。就在這時,珊瑚匆匆趕來,向小夭行禮後說道:“王姬,西炎王陛下要見您。”
小夭聞言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她放下手中的弓箭,隨著珊瑚一同回到住所。走進屋內,隻見一位身著華服、氣質威嚴的老者正坐在桌前悠閒地品著茶。小夭快步上前,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道:“外爺安好!”
西炎王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小夭坐下,小夭又親手給外爺斟了一杯茶。兩人一邊喝著茶,一邊閒聊起來,話裡的機鋒不提,西炎王突然話鋒一轉,冷不丁地問道:“小夭,你也不小了,可有想過將來要找個什麼樣的男人共度一生?”
聽到這個問題,小夭不由得愣住了。一時間,她的腦海中如閃電劃過一般,瞬間浮現出那個如霜似雪、清冷孤絕的身影——她的大妖怪啊。想到這裡,小夭眉眼不禁軟了下來,心中湧起一股甜蜜又羞澀的感覺。
西炎王將一切都儘收眼底,現狀還有什麼不明白。他慢悠悠飲著茶,語氣平靜:“是相柳?你父王的義子?那個九頭妖怪。”
小夭抬眸直視西炎王,眼中帶著堅定:“是的,外爺。不管他是誰,那都是他,是獨一無二的存在。”
西炎王放下茶杯,眉頭微皺:“他可是九頭妖,與我們並非一族,而且他身處立場複雜多變。你跟他在一起,隻會麵臨無儘的麻煩與危險。”
小夭握緊拳頭:“外爺,當初我被九尾狐囚禁,孤立無援時,是他找到我、救了我!往後兩百餘年,也是他陪伴我、教導我。那些黑暗日子裡,是他給我希望。”
西炎王看了她一眼:“感情之事本就難以捉摸,但你要考慮清楚其中利弊。”
小夭微微一笑:“外爺,我早已想得很清楚,我不怕困難與危險。”
西炎王凝視著小夭良久,仿佛在透過她看另一個人,最終無奈地搖搖頭:“罷了罷了,你既已如此堅決,外爺也不多加阻攔。但若是日後遇到任何難處,一定要告知外爺。”
小夭笑著地抬起頭:“多謝外爺!”
西炎王看著她的笑臉,神色卻一點點僵硬、冷凝下來,袖子下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顫抖。小夭隻看出外爺神色不對,卻聽不到他心裡的一聲“珩兒”。
“小夭,你和你娘,真像。”
小夭聽了外爺的話,心臟猛地一跳,神色有點不自然:“外爺,您還記得我娘親的事?”
西炎王麵色淡漠:“怎麼會不記得。”
小夭握緊了茶杯,神色不明:“外爺,您放心,我不會重蹈娘親的覆轍。”
西炎王看她:“但願如此。”
小夭離開屋子後,長舒一口濁氣,心情卻輕鬆不少。她知道外爺這一關算是過了。
此時瑲玹迎麵走來,看到小夭臉上的神色,好奇地問:“你這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怎麼了?”
小夭壓下思緒,調皮地眨眨眼:“剛剛外爺見我,不僅沒有為難,還應允了我一件大事呢。”瑲玹一臉疑惑,小夭湊近他小聲說:“關於相柳的事。”
瑲玹先是一愣,隨後露出欣慰的笑容:“隻要你們兩個幸福就好。”
小夭抬頭望向天空,心中默默念著相柳的名字。而西炎城瑲玹的府邸中,相柳像是有所感應,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朝著朝雲峰的方向望去,微風吹拂發絲,他的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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