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東旭看著王鵬遠去的背影，心裡滿是無奈與擔憂。
他緩緩轉過身，在秦淮如的攙扶下，一瘸一拐地朝著屋裡還在罵罵咧咧的賈張氏走去，臉上的神情逐漸變得嚴肅起來。
進了屋，賈東旭看著坐在炕上的賈張氏，眼中閃過一絲責怪，他皺著眉頭說道：“媽，您瞧瞧您今天乾的好事兒！就為了一口肉，鬨得全院雞飛狗跳的，現在可好，把王鵬兄弟徹底給惹惱了，人家限咱們明年年中就得把錢還上，您說這可咋整啊？”
賈張氏一聽，頓時瞪大了眼睛，不服氣地說道：“咋整？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讓孩子們能吃上口肉，我有啥錯？那王鵬也太小氣了，不就鬨了這麼點兒事兒嘛，至於這麼逼著咱們還錢嗎？”
賈東旭氣得用拐杖在地上重重地頓了一下，提高了聲音說道：“媽，您還覺得自己有理呢？您也不想想，人家傻柱以前對咱們家多好啊，可您今天是咋對人家的？還有王鵬兄弟，本來人家好心好意想著緩著要那筆錢，讓咱們家好過點兒，可您倒好，撒潑耍賴的，把人家的好心全給糟蹋了！”
賈張氏被賈東旭這一頓數落，心裡也有些發虛，但還是嘴硬地說道：“哼，我不管，我就是看那傻柱現在對咱們家不好了，我才想要討個說法的。再說了，那王鵬的錢又不是不還給他，隻是晚點兒還嘛，他就不能通融通融？”
賈東旭被賈張氏這話氣得笑了出來，可這笑裡卻滿是苦澀與無奈。他瞪大了眼睛看著賈張氏，聲音都有些發顫地說道：
“媽，您可真是能說啊！您還想著讓王鵬兄弟通融通融？您看看您今天乾的這些事兒，哪一件是能讓人通融的？人家傻柱以前對咱們家的好，那是情分，不是本分，可您呢，不但不感恩，還去撒潑耍賴地要肉吃，這也就罷了，您還把王鵬兄弟也給得罪了，現在倒好，還惦記著讓人家繼續讓步，您咋就這麼能折騰呢？”
賈東旭頓了頓，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您知道王鵬兄弟今天說的那話啥意思不？要是明年年中咱們還不上錢，他可不會跟咱們客氣了，到時候真把咱家東西都搬空了，把房子收走了，咱們一家老小住哪兒去？喝西北風啊？您就想眼睜睜地看著咱們全家流落街頭嗎？”
賈張氏一聽這話，臉上的神色也變了變，她張了張嘴，似乎還想爭辯幾句，可看到賈東旭那氣得發紅的眼睛和秦淮如滿臉的無奈，又把話咽了回去。
賈東旭見賈張氏不吭聲了，以為她終於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便放緩了語氣說道：“媽，我知道您也是為了這個家，為了我們能過得好點兒，可您這做法真的不對啊。咱們現在得趕緊想辦法掙錢還錢，以後您可千萬彆再這麼任性胡來了，行不行？”
然而，賈張氏沉默了一會兒後，卻又嘟囔著說道：“哼，我就不信他王鵬真能那麼狠，把咱們逼到那份兒上，大不了到時候再說唄。”
賈東旭一聽這話，頓時火冒三丈，他猛地舉起拐杖，作勢要往地上砸去，嚇得賈張氏和秦淮如都瞪大了眼睛。
賈東旭咬著牙，狠狠地說道：“媽，您是不是非要把你兒子兒媳給逼死你才開心？”
賈張氏被賈東旭這突如其來的怒吼嚇得一哆嗦，眼中的倔強瞬間褪去了幾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慌亂與害怕。
她嘴唇顫抖著，想要說些什麼卻又開不了口，隻是呆呆地望著賈東旭，眼眶裡漸漸蓄滿了淚水。
秦淮如在一旁也被這陣仗驚到了，她趕忙伸手拉住賈東旭的胳膊，試圖讓他冷靜下來，焦急地說道：“東旭，你彆這樣，媽她也不是故意的，大不了去找街道辦把媽送回鄉下去吧，那裡就她一個人，隨便她怎麼折騰。”
賈張氏一聽秦淮如這話，頓時瞪大了眼睛，眼中的慌亂瞬間被憤怒所取代。
她像是被觸碰到了逆鱗一般，揚起手，“啪”的一聲，狠狠地給了秦淮如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又急又重，秦淮如的臉頰上瞬間浮現出一個紅紅的掌印，她捂著臉頰，惡狠狠的望著賈張氏。
賈東旭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到了，他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趕忙嗬斥道：“媽，您這是乾啥呢！怎麼能動手打人呢？淮如她也是為了這個家好。”
賈張氏卻絲毫不聽勸，依舊指著秦淮如罵罵咧咧：“她是為了這個家好？她就是想趕我走，我還不知道她那點心思。我在這個家辛苦操勞了大半輩子，現在老了，不中用了，就想把我掃地出門了，沒門兒！”
“好好好，好得很，以後我隻管我幾個孩子吃的穿的，你跟你兒子兩個人的自己想辦法去吧。”
秦淮如捂著還火辣辣疼的臉頰，眼中滿是委屈和憤怒，她狠狠地瞪著賈張氏，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卻又無比堅定地說道：
“行，賈張氏，你可真行啊！我在這個家這麼多年，任勞任怨，對你恭恭敬敬，就盼著這個家能和和睦睦的。可你呢，不去工作幫家裡分擔一點壓力也就罷了，今天更是為了一口肉鬨得全院不得安寧，讓我們家的麵子都丟乾淨了，既然你不仁，那我也把話撂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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