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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鑫,這位是李平東老師,攝影界的大師喔~”
當看到了三輛車,十來個睡眼惺忪的人下車後,迎上去的周傑侖第一時間找到了一個灰白了胡子,滿頭波浪卷長發,皮膚黝黑強壯,歲數大概在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介紹道。
許鑫頗為意外的挑起了眉毛。
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王佳衛導演的《花樣年華》……好像就是這位執導的吧?
回憶著當時那種內斂而沉靜,自帶一股歲月沉澱味道的鏡頭,許鑫趕緊和對方握了下手。
還是用雙手,擺明了晚輩的姿態:
“李老師您好,我是許鑫,請您多多指教。”
李平東倒挺客氣的,笑嗬嗬的點點頭:
“導演好~”
“彆彆彆,您喊我小許就行。這稱呼在您麵前我可當不起。”
許鑫愈發謙虛,可李平東卻同樣的態度:
“這是規矩啦,導演就是導演,肯定不能喊小許喔~許導和許老師你選一個啦。”
“呃……哈哈哈~”
聽著他那帶著幾分俏皮的話語,許鑫笑出了聲,但還是堅持說道:
“我選您喊我小許。”
“那就許導啦~哈哈~”
“哈哈~”
倆人這才終於放開了手,接著周傑侖才開始介紹其他人。
“這是阿郎的扮演者黃俊朗,《夜的第七章》、《以父之名》的詞都是他譜的喔~阿寶的扮演者彈頭,南拳媽媽組合的一員,誒,你們倆,這是許鑫,我之前有和你們說過喔,都是好朋友,超好的~”
在許鑫眼裡,這倆哥們長的其實還挺有特色的。
而考慮到阿郎和阿寶的定位,他估摸著周傑侖應該就是以他們倆為原型設定的。
於是笑著和他們握了下手。
大家還第一次見麵,還不算熟,但有周傑侖在這邊,總是有一些客氣才是。
接著,和團隊裡包括藝術指導等人都認識了一下後,一旁的李平東便說道:
“昨天傑侖說讓帶攝影機過來,是要試拍幾個畫麵嗎?要架軌道麼?我們都有帶喔。“
對於這位,許鑫自然是客氣一些的。
看了看天色,又看了一眼李平東旁邊的箱子。
箱子已經打開了,裡麵是一台阿萊-d20。
張一謀的片場使用的也是這個。
許鑫也同樣很喜歡這部相機拍攝的電影質感。
於是點點頭,一指旁邊的沙灘:
“有一段沙灘戲,那李老師我們就在那段人行道架設一下滑軌鏡頭吧,如何?這會兒天色正好,人也少,咱們試拍一個鏡頭後就去下一個,主要看一下質感。”
“沒問題。”
李平東答應了一聲:
“喂,架軌道啦。”
隨著他的話語,包括黃俊朗和彈頭在內,所有人都開始從後備箱裡拿滑軌。
而許鑫則帶著周傑侖和一旁的楊蜜往沙灘的方向走。
到了沙灘的跑步道前,他眯著眼看了一眼東邊初升的陽光,對後麵的李平東指了指自己腳下,意思是從這邊開始鋪,接著便繼續帶著周傑侖和楊蜜往前走。
走了大概一二十步的距離,便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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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您看,等倆人走出鏡頭範圍時,要剛好拍到那座山體走勢下行的儘頭與海的分界線,然後您看到那棵樹沒,倆人最後走出去時,應該剛好能切分到這棵樹這裡。從人、海、山開始,到樹、海、山結束。這麼來一條。咱們試試,好吧?”
聽到許鑫的話,李平東似乎理解了許鑫的用意,下意識的問道:
“那要不要在樹上出現一些……諸如風鈴或者是定情信物那些?”
“不要。”
許鑫直接搖搖頭:
“這時候人工元素太多,會顯得很刻意。我們表現出來這種和諧就夠了。本身這種山、海、林蔭、青年男女的畫麵,就足夠和諧,能帶給人一種柔和的氛圍了。如果加一些人工裝飾,雖然乍一看會很好,但觀眾的注意力一定會最後集中在所謂的風鈴或者其他人工元素上麵。所以,什麼都不要,畫麵就在這裡定格。大自然本身,就是一種極致的浪漫與唯美了。所以,任何濾鏡也不要。甚至炫彩都不要太強,眼前的光正好。不過在光影穿梭過倆人身上時,為了防止炫光,聚焦上麵您得留心調整一下,好吧?”
“沒問題。”
李平東點點頭。
眼裡帶著點點驚訝,他一口答應了下來。
這年輕人……有點意思啊。
倆人其實剛才聊的東西雖然沒點明是什麼,但其實中心主旨就隻有一個意思。
就是如何通過鏡頭展露出來男女之間那種情竇初開的溫情柔和畫麵。
李平東的選擇,是靠鏡頭語言。
就是最後固定鏡頭的那棵樹前,添加一些人工點綴,來用鏡頭語言給觀眾點明“他們在談戀愛”……或者說“對對方有好感”,從而表明清楚兩個年輕人內心的情感世界。
而隻要點明這一點,那麼幾乎就可以給觀眾一種很強烈的暗示。
明晃晃的告訴你們“他們已經是情侶了”。
但許鑫覺得不需要。
他選擇了用一種更加唯美,但卻更加隱晦的表達方式。
通過自然,通過環境,通過那半山向海一路向下的延伸,用一種從山,到海這種下沿趨勢,來表達一種很隱晦,不太好用語言形容,但確實是二人已經從相對來講堅固、堅硬的山體,轉而朝著碧藍溫柔且讓人感覺到一股綿綿不絕的大海從而發生轉變心路曆程的愛情曲線。
不要刻意點明。
但通過切分的手法,用山、海、樹來表達了青色懵懂的一種戀愛觀。
山是靜態的,是不動的,代表著堅固、沉重,就像是二人初識,互相新有好感,但卻望而卻步的狀態。
但他不用上山,或者固定鏡頭,而是巧妙的找到了山體開始向大海連綿的下行線,來寓意二人正在打破這種望而卻步的狀態。
為什麼用切分鏡頭?
為什麼一定要讓女孩在進入光影時,會出現在鏡頭的中切線上?
因為那時候剛好是山與海的交界。
女孩位置的改變,同樣代表著倆人已經“下山”開始朝戀愛……或者說戀愛心理的下一階段轉變。
那原本望而卻步的距離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如海一般連綿的情愫。
情愫本身是溫柔的,所以,二人之間的背景就會被切分成這種溫柔的狀態。
至於為什麼一定要走入那拍攝難度裡很挑剔光線、角度的斑駁樹蔭,他暫時還想不透,但卻明白,最後那二人走出鏡頭的那顆樹,就是這一段路途的休止符。
隻不過是鏡頭的休止符,還是說二人的故事,被某種意外切分,而導致雙方“分手”、“漸行漸遠”的休止符,那就不好說了。
他還沒看過這個故事的劇本,不好判斷。
不過……
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又扭頭看了一眼正瞅著遠方發呆的年輕人一眼。
這年輕人拍的東西,都好克製啊。
不像是一些其他的導演,不管是憤世嫉俗也好,還是狂放不羈也罷。
年輕導演總喜歡給東西給的特彆滿。
說殺魚,那就是放血抽筋刮鱗去腮,滿的一塌糊塗。
追求濃墨重彩的鏡頭語言,追求飽滿飽和的畫麵張力……要喜悅就狂歡到底,要壓抑就壓抑到極致……似乎非要把自己心裡的情緒全部都塞給觀眾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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