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8點出頭,楊蜜的商務車抵達了酒店。
下車後,她並沒有直接去小廚房,而是要去換下衣服。
畢竟她因為走得急,身上還穿著雪見的那套裝扮。
匆匆忙忙的下車,直接進了電梯,臨到了房間門口,她才對孫婷說道:
“晚飯我就不管你們了。”
孫婷點點頭表示知道。
楊蜜接著就進了屋,而剛打算離開的孫婷一扭頭,就看到了劉知詩的第二助理碰這個裝滿菜葉子的碗也從電梯裡走了出來。她點點頭禮貌打過招呼,也回了房間。
而那邊的楊蜜剛進屋,就聽見了一陣呼嚕聲。
她並不意外,隻是放輕了關門動作。
小心翼翼的關上門後,就往臥室裡靜悄悄的走去。
果不其然,四仰八叉躺在床上的許鑫正歪著頭睡覺呢。
其實,未婚夫打呼嚕也是從這二年開始的……或者更準確一點的說,是從07年下半年開始的。
07年下半年,奧運會開始進入彩排階段,他每一周大概都要在會議中心那邊住三天到四天的樣子。而睡過酒店的人其實都知道,最難受的不是說酒店的衛生環境有多差,而是那些被許多人睡過的枕頭。
枕頭要不是自己平常的慣用枕頭,或者是高度特彆難受的話,那麼這一晚上都會很不舒服。
早上落枕更是家常便飯。
會議中心那邊的枕頭其實就是這樣。
一開始還挺得勁的。
但睡的人多了,內外要清洗,洗幾次之後枕頭就開始變形了。
有一段時間,許鑫就說會議中心那邊的枕頭特彆難受,楊蜜就給買了一個乳膠枕。
好貴。
但睡起來確實得勁。
可這枕頭也有個壞處,就是睡習慣了這個枕頭後,其他枕頭的高度也好、材質也罷,都特彆容易讓他打呼嚕。
楊蜜不喜歡睡乳膠枕。
她更喜歡蕎麥皮的質感。
來酒店後雖然也帶了自己熟悉的枕頭,但這枕頭顯然不是未婚夫熟悉的。
睡著了之後,許鑫就往下出溜。
一來二去的,頭頂著蕎麥枕頭,歪成了一個有些誇張的角度。
壓迫氣管,不打呼嚕才怪。
她無語,想了想,給孫婷婷發了個短信:
“你訂明天往返燕京的機票,去家裡從家裡把他的枕頭拿過來。”
她買的那個乳膠枕頭是從泰國讓朋友幫忙帶的,國內雖然也有,但還不流行,質量也參差不齊的。
雖然來回往返可能就是大幾千的機票錢。
但對比男友來這三四天能睡的舒服,顯然後者更重要一些。
而發完了消息後,她走到了床邊,抽走了男友頭頂的枕頭,幫他把頭擺正後,就想要趕緊去弄飯。
身上這套衣服也穿了一天,全是汗味。
一會兒趕緊洗的香噴噴的,好好的甜蜜一下才是真的。
可誰知她一動許鑫,許鑫就醒了。
迷迷糊糊的睜開呀,認清了來人後,二話不說,腿一跨,一勾,把人往懷裡一撈……
“哎呀!”
楊蜜整個人就被帶到了床上。
還沒睡醒的許鑫照著她的脖子就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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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
可就在這時,忽然,她聽到了“咚,咚,咚”的動靜。
沒睜眼,也沒在意。
以為可能是樓上在搬什麼東西之類的。
可過了一會兒……忽然,她睜開了眼睛。
這動靜……
怎麼那麼奇怪呢?
她先是本能抬頭,接著坐直了身子。
大概過了三四秒,她搖頭。
不對,聲音……不是從上麵傳來的。
那是……從哪?
首先排除左手邊,那是自己的臥室。
而右手邊是楊蜜那邊……
“咚咚咚……”
這……什麼動靜?
腦子裡正想著,忽然,一聲跟貓叫的動靜,在屋子裡響起。
“……”
她徹底愣住了,下意識的站起身來,走到了簡易晾衣架旁邊。
把手先放到了牆上……大概能感覺到那股震動。
就像是……床在磕碰牆壁。
然後隱隱約約的,似乎又聽到了其他的動靜。
是……
楊蜜嗎?
她疑惑的站了一會兒,忽然挪開了晾衣架,然後把耳朵貼了上去。
先聽到了一股那種耳朵貼在固體上的白噪音,再然後就是那股“咚咚咚”的動靜。
接著……
好像有人在哼歌……
又不像是在哼歌。
可再想聽卻聽不清了。
但通過這些線索……
她的眼睛瞬間就瞪大了。
難道……
這個想法誕生的瞬間,可能人都沒反應過來,她的耳朵貼著牆麵就更緊了一些。
但問題是……這牆確實厚,始終聽不太真切。
然後,她的目光不知道怎麼的,就落到了放在酒店的櫃子格上麵,用來待客的一次性紙杯上麵。
聲音通過震動傳播。
“土電話”的試驗,她小學就做過了。
雖然覺得不太好,可那種八卦的熊熊烈火,讓她實在是有些按捺不住。
快步拿過來了一個一次性杯子,杯口衝牆,杯底衝自己耳朵貼了上去。
聲音果然更清晰了一些。
然後她就聽見了一句很模糊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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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一聲貓叫。
電視裡傳來了廣告語:
“彙仁腎寶,他好,我也好。”
半……半個小時嗎……
……
“不先洗澡?”
“洗個屁,煩死人了你!!”
披頭散發跟個瘋子似的楊蜜過河拆橋,留下了一句吐槽後,直接走出了臥室。
許鑫則躺在床上咕嘟咕嘟的灌水。
接著,去而複返,身上換了套三葉草運動服的女孩說道:
“吃多少麵?”
“四兩差不多了。”
“好,那你去洗一洗,一會兒給我開門。”
“好。”
許鑫應了一聲,起身走進了衛生間。
洗完了澡,他來到了客廳,打開了窗戶後,就站在窗戶口點了根煙。
……
想吃冰棍。
心裡像是有團火的劉知詩有些煩躁。
想了想,她拿著房卡和錢包出了門。
冰棍裡麵糖分很多。
按照道理來講,肯定是不合適吃的。